“具體緣由,我不能說,但我可以用人格擔保,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回天鬼手迎著陳帥的目光,麵色凝重,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我是孤兒,堂上既無雙親,也沒有半個至親長輩,平輩之中,亦是無親無故,我實在想不出,誰會幹涉我的婚事?”
陳帥頓了頓,霸氣說道,“而且,放眼整個天下,誰又有資格幹涉我的婚事。”
“小子,我隻能告訴你,若想婚事能順利進行,最好改為娶妻,否則,勢必徒增變故。”回天鬼手的表情變得更加嚴厲。
“哈哈哈……”
陳帥突然仰天狂笑,笑聲穿透車頂,震徹蒼穹。
這是諸多情緒交織的笑!
憤怒、失望、心寒……還有,濃濃的不屑,以及無可改變的決然。
誰會幹涉他的婚事?唯有他的嫡親長輩。
回天鬼手一再勸他改為娶妻,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他不僅有嫡係長輩活在這個世上,且這個或者這些長輩定是地位非凡,能量極其驚人的大人物,否則,他絕對無法幹涉一尊國帥的婚事。
可,這個高高在上的長輩,卻任由他自生自滅,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過問過他半句。
陳帥猶記得,爸爸猝死後的那半年,他是怎樣度過的。
先是黑心房東收走了房租尚未到期的早點店,緊接著,爸爸放在出租屋的現金也被人全部偷走,就連值錢一點的家用小店器、新一點衣服,以及爸爸的存折,也都被人一並順走。
住處的房東是一個害怕出事的小市民,不敢讓一個八歲孩子單獨住在他家的出租屋內,幹脆做了惡人,將他趕了出去。
八歲孩子,舉目無親。
在那個滴水成冰的冰冷冬季,他茫然無措,流落街頭。
餓了,隻能翻垃圾桶裏的殘羹剩飯充饑;
渴了,隻能喝冰冷的河水,甚至吃雪吃冰解渴;
冷了,隻能找個避風的橋洞,或是背風的犄角旮旯,獨自蜷縮,瑟瑟發抖。
病了,隻能憑著稚嫩的身軀硬扛到底,由天意決定生死。
這個時候,那個,甚至那些位高權重的長輩去哪了?
他們何其冷血?何其可恨?怎能不讓他失望和心寒。
如此長輩,不要也罷。
現在,他貴為國帥,他們卻又要跳出來幹涉他的婚事。
何其可笑?
何其荒謬?
他們憑什麼?就憑他們位高權重,予取予求嗎?
“小子,別嚎了,老子的耳朵都快被你嚎聾了。”
“哈哈哈……”
陳帥猶在仰天狂笑不止。
好笑!
實在太好笑了!
戎馬十年,閱人無數,但這樣自以為是,厚顏無恥的長輩,陳帥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了?
他們養的一條狗,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嗎?
他們,沒有這個資格!
就算我真是條狗,他們好歹也要給幾口吃食,我也才會像狗一樣聽話。
更何況,老子是堂堂北境統帥,是猛虎,是神龍,不是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我命由我不由天!
更……
由不得他們。
“麻煩替我轉告他們,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
“葉家的上門女婿,我當定了,誰敢阻我,我就滅誰,天王老子都不例外。”
說話間,一股慘烈殺意席卷開來,還有唯我獨尊的磅礴霸氣。
天若阻我,我便破了這個天!
“我會原話帶到。”
回天鬼手點點頭,轉移話題問道,“你丈母娘怎麼了?”
“車禍傷及大腦,顱內大出血,暫無生命之危,但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陳帥也不再糾纏那個問題。
這樣的長輩,不值得他多費半句口舌。
他們真敢作妖,那便唯戰而已。
回天鬼手言道,“看樣子,你丈母娘對你小子很好呀,竟然值得你小子拿一斤肉來換她的命。”
陳帥不置可否,再次扭頭看著窗外。
劉荃峰則忍不住撇了撇嘴,鄙夷之色溢於言表。
若是沒有葉曼靈,張珊珊算個球呀?
別說一斤肉,就連陳帥的一個指甲蓋,她都不配。
車輛一路狂飆,僅僅二十分鍾而已,劉荃峰便將人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