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廉輕扯唇角,笑得嘲諷:“那點家業,我本也沒放在眼裏。”
“好,好得很啊!”湛賦鴻咬牙切齒,“從今天起,我湛賦鴻就當從沒有過你這個逆子!”
“你早就該這麼認為了,”湛時廉冷冷看了他一眼,“李管家,送客。”
湛賦鴻憤然起身,離開了別墅大廳,看上去就連一秒鍾都不想多留。
湛賦鴻走後,湛時廉站在原地,久久也沒有挪動一根手指。
“大叔……”餘小溪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嗯。”湛時廉仿佛這才從某種情緒中回過神來,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一旁的李管家還立在那,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該走還是該留。
“出去。”湛時廉連半個目光都沒給他。
李管家如蒙大赦,立刻推門開門出了客廳。
他剛一消失在湛時廉的視線裏,湛時廉就把身邊的小丫頭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感受到大叔溫暖熟悉的懷抱,餘小溪明白過來,大叔現在心裏一定不開心,他需要自己的安慰。
“大叔,沒事的。”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一下下輕拍湛時廉的後背。
“嗯。”耳邊傳來湛時廉低沉的聲音。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久到時間都仿佛已經停滯。
餘小溪耳邊隻有湛時廉心跳的轟鳴聲,一聲聲強而有力。
她嗅著大叔身上淡淡的須後水味道,安心地把臉貼在了大叔胸口。
鬆開懷抱的時候,她伸手揉了揉大叔的臉。
手指觸及他臉頰的片刻,他的堅毅輪廓似乎變得柔軟了起來。
“大叔,剛才那個人是你父親?他為什麼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餘小溪忍不住問道。
“以前算是我父親,現在已經不是了。”湛時廉道。
“哦……”餘小溪想問問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不過想想也知道應該是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既然這樣自己還是不必問了,也免得讓大叔不開心。
“大叔,難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家人。”她撅了撅小嘴說道。
“我的家人隻有我的母親,我的妹妹,還有你。”湛時廉揉了揉她細軟的黑發,寬大的手掌貼著她小小的腦袋,“至於其他人,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餘小溪聽了這話,心裏就很甜,朝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眸光清澈如水,笑起來的樣子是那麼的單純無害,湛時廉心裏的煩躁一下子就消失了很多。
與此同時,離開漢景波束的湛賦鴻氣得老臉緊繃,連血壓都高了不少。
不好受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黎千柔。
自打上次在商場欺負餘小溪,被當眾狠狠打臉之後,黎家的股份就被吞並,黎千柔更是上了各家奢侈品的黑名單,再沒有品牌肯讚助,氣得她那叫一個七竅生煙。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真的要被家族的長輩送到國外去了,就是北市已經不適合她再待。
那意思,這幾年之內她休想再踏進北市半步。
連經紀人都忍不住嘀咕,納悶黎千柔究竟是得罪了誰。
如果沒得罪人,是斷然不會出現這種事的。
這麼一位富家千金,這麼一位光芒萬丈的明星,原本前途不可限量,居然就這麼生生把自己作死了,這可真是活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