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朋友住在附近,正好今天過來拜訪,聽說小溪住院,當然是要順道過來看一看的。”溫北辰麵不改色地撒謊。
他雖然不是什麼影帝,但很擅長表情管理,至少餘小溪是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貓膩。
湛時廉腳步未動,冷然的眸光,讓四周的氣壓似乎都變低了幾分。
四目相對,溫北辰手指由自主微微顫抖了一下,總覺得湛時廉那雙深淵般的眼睛,似乎已然看穿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笑了笑,強作鎮定:“既然小溪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朝餘小溪頷首道別,轉身推門離開了病房。
溫北辰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外頭,湛時廉冰冷的氣場才逐漸消失不見。
“大叔……”餘小溪嗔怪。
湛時廉坐下來,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嗯,怎麼了?”
怎麼了?
大叔竟然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餘小溪在心裏喃喃了一句明知故問,大叔這明顯就是故意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一點也討厭不起來,心裏反而還覺得甜絲絲的。
明明大叔這麼霸道,這麼容易打翻醋壇子,自己為什麼絲毫不覺得生氣,這可真是奇怪……
湛時廉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丫頭,喜歡你的人太多了,以後我得把你藏嚴實。”
最好是能放進口袋裏,牢牢保護起來,旁人休想偷走。
餘小溪睜大一雙清澈的眼睛,既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大叔,你太討厭了……”
“隻允許你討厭我,別人不行。”湛時廉說著,把小丫頭攬進了懷裏。
小丫頭在急診室搶救的時候,他生怕失去她,而現在,她好端端的就在自己身邊。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湛時廉心裏被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所填滿。
他把餘小溪抱得這麼的緊,餘小溪忍不住輕聲說道:“我有點兒……喘不過氣了……”
湛時廉這才鬆開了懷抱,飽含歉疚地看著小丫頭。
“大叔,你之前是不是很擔心我?”透過那雙深淵般的眼眸,餘小溪看穿了他的心思。
湛時廉點點頭。
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哪怕在手底下的企業經曆最艱難的危機時,他也不曾這麼心急如焚過。
小丫頭在他心裏的分量實在太重,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心,讓他怎麼也放不下。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是不是很害怕?”湛時廉輕揉著小丫頭柔軟的頭發,滿心的心疼。
能嗅到她發絲熟悉的香氣,聽到她可愛的聲音,看到她呆萌的表情……他心裏就很滿足了,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我怕,很怕……生怕自己就這麼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大叔你了。”餘小溪撅著嘴說道。
陷入昏迷之前,她腦海裏全是大叔的臉。
她真的很擔心自己以後會見不到大叔,大叔明明說過要娶她,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她不能讓大叔食言,不能留大叔一個人孤零零在這世上守著執念。
所以她很努力地醒了過來,醫生們都說她瘦瘦小小的一個人,沒想到意誌力這麼頑強,清醒和恢複得這麼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