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有些冰涼的腳伸進兔子形狀的棉拖鞋裏,推開房門,走到了客廳。
客廳裏,湛盈正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床毛毯。
湛盈是個淺眠的人,察覺到身邊有動靜,立刻醒了過來,眸光在清醒過來的那一瞬變得警惕。
在看清餘小溪之後,這種警惕才消失不見。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疑惑問道:“餘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所以就醒了。”餘小溪說著,突然聽到外頭似乎有人在敲門。
風聲太大,那砰砰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樹枝被吹到了門窗上。
可餘小溪還是走了過去。
離門近了,她才確定外頭的確是有人。
可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湛盈也察覺了門外的動靜,立刻起身:“餘小姐,讓我看看。”
她很擔心會有人趁著這個時候對餘小姐不利。
餘小姐有任何閃失,都是她的失職,作為貼身保鏢,她絕不會讓餘小溪受到任何傷害。
湛盈通過門鏡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外頭那張臉時,不由吃了一驚。
是湛少?
她立刻打開了門,風裹挾著雨水湧了進來,客廳的地板變得濕漉漉的,餘小溪身上的睡裙也被打濕。
她一眼就看到了門外的湛時廉。
大叔衣服已經濕透,身形在雨裏顯得那麼的高大,卻也那麼的孤單。
一旁的湛岑像是一道漆黑的影子,跟在他身後。
“大叔?”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麼晚了,大叔怎麼會過來?
湛時廉一言不發,大步走了進來,伸手把餘小溪抱進了懷裏。
他抱得這麼的緊,讓餘小溪幾乎喘不過氣來。
“大叔,你的衣服濕透了,這樣下去是會感冒的……”餘小溪感覺他的懷抱冰冷極了。
大叔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冷冰冰的,懷抱卻從來都是溫暖的,這讓餘小溪不由得擔心起來。
“下次不許再走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離開。”湛時廉閉上眼,沉聲說道。
他抱著懷裏的小丫頭,像是擁抱著一整個世界。
這個嬌小的人,在他心裏甚至比一整個世界的重量還要重。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乎她的?
是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還是頭一次瞧見她安靜的睡顏起?
湛時廉從來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軟肋,事實卻是,他的軟肋就是這個小丫頭,沒有人能在他心中占據這樣的位置,讓他心心念念,不舍得讓人動她一根頭發。
“好,我不走了……”餘小溪抬起頭,眼裏滿是懇求,“大叔,我就在這裏,哪裏也不去,你不要擔心我,先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好不好?”
湛時廉卻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那唇無比嬌嫩,像是初綻的玫瑰,小丫頭熟悉的發香湧進鼻息,湛時廉心裏懸著的那個地方終於重重落下。
隻要小丫頭平平安安就好,隻要小丫頭沒有生他的氣就好……
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餘小溪卻還是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
“大叔……”她紅著臉嗔怪。
“好,我去換衣服。”湛時廉點頭答應下來。
客廳裏早已經不見了湛盈的身影,外頭的湛岑也已經進來關上了門,不知道是去了廚房還是去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