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卉卉被他低沉可怖的聲線嚇了一跳,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我給小溪打了好幾個電話,一開始是忙音,後來就成了關機……湛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有人盯上小溪,一定不會把她單獨留下……”
話還沒說完,湛時廉已經冷冷掛斷了電話。
“湛岑!”
“爺,有什麼吩咐?”
湛岑很快就走進了湛時廉的辦公室。
“小溪失蹤,馬上帶人去她最後出現過的地方,務必馬上把她找到!”湛時廉幾乎是在低吼。
湛岑被嚇得不輕,他還從沒見過爺發這麼大的火。
餘小溪失蹤這事的確嚴重,他不敢有絲毫的一間延誤,以雷厲風行的速度帶人找去了那家奶茶店。
湛時廉是親自開車過去的,來到奶茶店時,那鐵青臉色讓裴卉卉忍不住瑟縮了縮身子。
緊接著過來的是裴銘然,他快步走了進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溪怎麼會平白無故失蹤?”
裴卉卉支支吾吾地把之前的事情完整說了一遍,越說眼圈越紅:“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麼叫你不是故意的?小溪要是出了事,你就等著後悔一輩子!”裴銘然的情緒無比激動。
裴卉卉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她也沒想到自己隻是去買個章魚小丸子,小溪就被人抓走了。
“裴先生,這不是裴小姐的錯。”湛岑顯然比裴銘然要冷靜得多,安慰起了裴卉卉,“當務之急是那個騙走小溪的人找到,裴小姐,現在你再怎麼自責也是沒用的。”
裴銘然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在裴卉卉身上,可他就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火氣。
他無法接受餘小溪已經被抓走的事實,尤其是,餘小溪還是在自己妹妹的眼皮子底下被抓走的。
他咬牙切齒,隻恨不得把那個綁匪揪出來,狠狠打落滿嘴的牙!
這時,湛岑接了個電話,麵上浮現一絲喜色:“爺,餘小姐被打暈,抓進了一輛套牌車裏,那輛車在城郊的廢車場裏被找到了!”
“車裏的人呢?”湛時廉問。
和裴銘然不同,他的臉色冷然至極,比冬天的寒冰還要冷,卻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不是他不想失去理智,而是此時此刻如果他失去理智,就無法做出任何清晰合理的判斷,無法想辦法找到小丫頭。
當務之急是找到小丫頭,而不是狠狠責備任何人。
找到之後,他可以狠狠處置那個膽敢動小溪的綁匪,可以後悔自己把湛盈這個保鏢調走的決定,可以懲罰小丫頭的疏忽大意,甚至可以吻小丫頭吻到透不過氣……可現在,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緒,不能讓熊熊怒火徹底吞噬自己。
湛時廉的兩眼,早已湧現出無數血絲。
這血絲讓他看起來活像是變了個人,變得比之前更加森然,更加可怖。
那冷沉的聲線,猶如地獄裏的修羅。
“車裏……車裏沒有人。”湛岑結巴了一下,說道。
此時此刻,連他都不敢與湛時廉對視。
他知道,爺怒到極致的時候,反而會變得極致冰冷,像一團暗火,無聲無息早已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