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彥大驚失色,慌忙去搶那把刀。

掙紮間,兩個人打作一團。

餘小溪急得快哭了,死命解著腳上的繩子。

慌亂中她看到不遠處一台生鏽的機器上有一塊凸出的鐵片,連忙手腳並用地靠近那台機器,用鐵片磨起了綁住兩腳的粗麻繩。

麻繩三兩下就被磨穿了,束縛住腳踝的力道一鬆,餘小溪立馬回頭打算幫那個姓王的助理。

然而她看到的是一大灘血漬,那把鏽漬斑斑的刀,深深沒入了王哲彥的胸口。

尹萬滿手是血,站起身惡狠狠看著她,表情好不猙獰:“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有我在,你們今天誰他嗎都別想跑!”

餘小溪站在原地,渾身戰栗。

這是一條人命,一條人命,就這麼在自己麵前沒有了……

王哲彥倒在血泊裏,費力的朝餘小溪蠕動了一下嘴唇:“跑……”

強烈的恐懼讓餘小溪腦海裏一片空白,她下意識轉過身,用盡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朝這個廢棄工廠外頭跑去。

外頭下著雨,冷冰冰的雨點打在餘小溪身上,讓她本就戰栗的身體抖得愈發厲害。

這裏是偏遠的郊區,四處都是樹林和小山坡,根本瞧不見車來車往的大路。

王助理剛才說要往北走,北在哪……

餘小溪生平頭一次無比討厭自己是個路癡,辨認不清東南西北,她隻能拚命地朝一個方向跑,生怕自己再被抓到。

雨水讓路麵變得又濕又滑,餘小溪幾次差點摔倒,可身後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她一秒也不敢停下……

與此同時。

“爺,人已經抓到了!”

莊園裏,湛岑急急說道。

他幾乎派出了所有人手,終於在一輛長途列車裏發現了冒用他人身份,想要上車出城的陸棠華。

不必說,幕後主使一定是陸棠華這個女人了。

如果不是,她何必這麼煞費苦心地要逃走?

還好爺有先見之明,在各個交通要道上安排了人,否則一旦陸棠華出了北市,想再找到她的下落就變得難上加難。

現如今,想要找到餘小姐,隻能從陸棠華這邊打開突破口。

陸棠華被帶到莊園的時候,整個人異常狼狽。

她被湛岑重重扔在了地上,卻不急著爬起來,沒有了精致的妝容,那張臉顯得很削瘦,顴骨高高的,給削瘦的臉更添了幾分刻薄。

“小溪在哪?”

湛時廉冷冷盯著她,仿佛她是個死人。

陸棠華冷笑一聲:“到現在你還想著那個女人?算算時間,她應該已經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吧?”

“她在哪?”

湛時廉並不打算跟她廢話哪怕一個字。

一旁的湛岑會意,上前狠狠一腳碾在了陸棠華的手指上。

“啊——”

陸棠華痛得眼淚立刻就出來了,臉上卻依舊掛著喪心病狂的笑:“湛時廉,你殺了我好了,就是把我殺了,你也找不到餘小溪,等你找到她的時候,哈哈哈哈,你就知道我叫人對她做了什麼了……”

湛時廉渾身散發著森然的寒意,對她的憎惡簡直深入骨髓,他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想要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