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感冒發燒的後遺症挺多。
一是跟何琴矛盾激化,也不知她是怎麼個腦回路,竟然在沒人時,甩臉色說:“不要以為玩玩苦肉計博得了我們州州的同情,就能坐穩沈家少夫人的位置。哼,有我在,休想!”
薑晚懵逼臉:“……”
她真心冤,鬼特麼的苦肉計,她可沒自虐症。雖然,感冒發燒確實是她一手作來的。
二是老夫人聽說薑晚生病了,搬來別墅居住了。她帶著一幹仆人和幾大箱的行李,明顯是常住的意思。
何琴對此臉色不太好,老夫人看著親善,但為人最是嚴苛,尤其是不入她眼的人,各種挑剔,隨口就來。往往幾句話,就能堵得你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何琴難受到笑比哭還難看:“媽,您來了,怎麼不早說,這房間我都沒給您收拾呢。”
老夫人以前住在沈氏別墅,有獨立的一棟樓的空間,環境華貴不失典雅。奈何人一老,喜歡僻靜,一年前,就搬去了老宅。如今突然回來,房間還沒來得及收拾。
“那你現在親自去收拾吧。”老夫人冷著臉,扭頭看了眼身邊的人,語氣嚴厲:“陳叔,你去盯著,以前夫人就最會照顧我這老人家了。”
“照顧”兩個字咬的格外重,何琴瞬間明白,老夫人是為她沒照顧好薑晚而生氣。她很冤,天知道那丫頭怎麼會突然感冒發燒,還燒到40度?而她知道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醫生,也算是盡力了。
何琴越想越委屈,但又顯露不得,隻能強笑:“媽,能照顧您是我的福分。您且等等,我這就去給您收拾房間。”
說著,就帶人要走。
老夫人冷笑著出聲攔了:“可別了,你現在是當家的夫人,養尊處優慣了,一個孩子都照顧不好,我可不敢指望你了。”
這話噎的何琴臉都紅了。她低著頭,忍了又忍,一個沒忍住,出聲反駁了:“媽這是說什麼,薑晚又不是小孩子,二十八歲的人了,我還能天天在她身邊轉悠,時刻問她冷了還是熱了?”
老夫人本來就惱她先前把薑晚氣回了老宅,現在又見她絲毫不知反省,立時氣的喝出聲:“她再成年,在你麵前也是個孩子。何況,她還有嗜睡症!你要是上點心,她會燒到40度?你身為長輩,自己的孩子生病了,一點不心疼,還訓斥她照顧不好自己,你可真好大的理!”
何琴瞬間沒理,在老夫人麵前,有理也不敢辯駁了。她低下頭,摳著自己的手指頭,有點憤憤不平的樣子。
老夫人見她依舊不知悔改,鐵青著臉,又冷哼道:“你本就不是個好長輩,真會照顧人,宴州會被綁架?”
沈宴州七歲時隨何琴外出逛商場,在珠寶櫃台挑花眼,沒留心兒子的動靜。等發現時,沈宴州已經失蹤了。
這件事一直是老夫人心中的刺。在孫子失去消息的兩個月,她幾乎愁白了頭發,生吃了何琴的心都有了。對她的不滿,也是在那時積聚的。
何琴對沈宴州失蹤的事自覺理虧,紅著臉,小聲地說:“媽,這件事是我的錯,對不起,但您別總拿這件事傷我,宴州出事,我也很自責的。”
老夫人聽前半句有點消火,後半句一聽,氣的差點昏過去。她拍著胸口,順了兩口氣,怒喝道:“自責就行了?那是你兒子,真出事了,你就該一頭撞死了。”
何琴低下頭,又不吭聲了。
老夫人也知道她那沒心沒肺的性子,懶得多費口舌,揮揮手道:“既然自責,當年的保證書再去抄寫十遍。如何當好一個媽媽,你自己寫的,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