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順勢撲下來,一邊咬著紅唇來減少困意,一邊去扯沈宴州的襯衫。她把唇瓣咬的鮮紅瑩亮,透著誘人的光澤。
沈宴州看的心旌搖曳,摟著她的後腰,一個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他想去吻她的唇,薑晚躲得及時,昏沉沉地伸手擋住唇:“不行,不能接吻。”
“為什麼?”
會犯困。
兩人接吻,呼吸就太近了,她會直接被熏睡的。
可惜,沈宴州十分不配合,捧著她的下巴就去吻。
薑晚氣的真想一巴掌扇過去,可她手被男人緊握著,兩人十指交叉,難分難離,如兩人的唇齒相依。哎,奇怪,沒睡?雖然困意很強烈,但沒第一時間睡過去。這是個好現象。薑晚分神地想:難道接觸多了,身上還會產生抗體?
這個念想才湧上腦海,她眼前一黑,就睡了過去。
“晚晚?”
沈宴州看著熟睡的女人,又低頭看了自己不整的衣衫,無奈地翻過來,躺在她身邊,望著天花板發呆。
總在親密時刻睡過去啊!
很想要。但她沒意識。又有什麼意思?
沈宴州舉起兩人十指相纏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放在了胸膛的位置。
“砰砰——”
心髒的跳動加劇,聲響震的胸腔都在疼。
沈宴州薄唇勾出一抹苦笑:越來越喜歡她了。以前可以隱而不露、視而不見,現在好像無法克製了。就是喜歡她。溫婉嫻靜的、活潑俏皮的、愛耍心機的,甚至嫵媚妖豔的。都好喜歡,好想珍藏。但凡有男人靠近她,就妒忌得要抓狂。
他眼眸染上愁緒,翻身過來,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喃喃低語:“明知道你不喜歡我,一直克製著,可越來越讓我喜歡,怎麼辦?想時刻見到你,時刻親吻你,越來越不滿足你在身邊,想占有你的一切……”
他伸出手,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指腹流連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他還記得她唇齒間的味道,甜甜的,帶著點淡淡的花香味,像是蜂蜜水的味道。
沈宴州傾身上前,又細細啄吻她的唇瓣,柔軟而香甜,讓人貪戀。他像是沉醉了,微眯著眼低語:“所以,下次不許睡了,即便睡了,我也不會停下來。知道嗎?薑晚!”WWW.8Xs.ORG
薑晚在淩晨時分醒來,餓得胃有點燒,心裏也慌慌的。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身上已經換了件單薄的睡裙,沈宴州換的?她借著朦朧的月光望向床的另一側,床很大,空空的,並沒有男人的身影。
怪不得她能醒來。
平日裏,有他在,睡眠好的出奇。
男人去哪裏了?
薑晚抓了抓頭發,想了會,打開燈,走出臥室。
外麵走廊很黑,書房有暗淡的燈光傳出來。
她走近了,想去敲門,但又停下了。太餓了!她還是先找點東西吃吧,現在肚子餓得像是在跳舞。
薑晚打開走廊的燈,輕手輕腳地下樓去了廚房。
廚房裏有溫著米飯和魚湯。
她盛了一碗米飯,一口米飯一勺魚湯,吃的美滋滋。忽然,燈光大亮,她嚇得肩膀一顫,米飯沒送進嘴裏,少許米粒粘在了唇角。
沈宴州站在廚房門口,燈光下,米色的格紋睡衣掩不去修長挺拔的身姿。他緩緩走來,俊顏如玉,眉目如畫,狹長丹鳳眼微微上翹,整個人像是會發光。
“醒了?”
他的聲音溫柔有磁性,像是清朗的風拂過心扉。
薑晚的心狂跳了幾下,緊張得語無倫次了:“嗯,你、你怎麼下來了?”
沈宴州沒回,走近了,伸手拭去她的唇角米粒,轉了話題:“餓了?這些能吃飽嗎?”
他聲音溫柔得像是含了笑。
薑晚又是一陣心顫,紅著臉,忙後退兩步,暗惱:天,就不能爭氣點嗎?你是八百年沒見過男人嗎?這時候還能發花癡!困意都發沒了!
她心裏吐槽自己,低下頭扒拉著米飯,小聲說:“能、能的,簡單吃點,晚上也不宜多吃。”
“嗯。”
沈宴州輕輕應了聲,就站在一邊看她吃。他視線專注又火熱,薑晚食不下咽,氣氛尷尬得困意都不敢上前了。
薑晚勉強吃完了米飯,將碗筷洗了。
沈宴州拿了幹淨毛巾給她擦手,手指、指縫、指尖都擦了,舉動溫柔體貼,聲音更是溫柔的能掐出水:“其實,你也不用動手,放那裏讓仆人明天收拾就好了。”
薑晚還沒手殘到連碗筷都不洗。她笑著抽回手,回道:“洗個碗也沒什麼。”
“會沾到油漬。”
“嗯?”
“這麼好看的手用來刷碗就可惜了。”
“……”
薑晚真不覺得原主薑晚的手刷下碗怎麼就可惜了?這男人對原主哪裏是喜歡,分明是病態迷戀。她莫名地生氣,邁步出了廚房。
沈宴州關了燈,跟在身後,見她走得快,伸手拽住她的手:“剛吃過飯,不要走那麼快。”
他的關心忽然就變了質,薑晚覺得很難過。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喜歡的人變了靈魂都不知道。她鬱悶地轉身瞪他。他一臉無辜,眉眼含笑:“生氣了?”
“對,很生氣。”
“那我送你個禮物討你開心好不好?”
不好。
薑晚心裏回答,但人已經被拉進了書房。
書房裏擺設如初,隻是沙發位置多了個畫架,架子上是一幅油畫,油畫裏綠樹陰陰下,一襲純白裙裳的美麗女子快樂地蕩著秋千。
而那女子是——薑晚。
薑晚擰著秀眉看他,所以,他半夜不睡,就是在畫一幅油畫?
沈宴州確實是半夜不睡在畫油畫。他知道薑晚喜歡油畫,以前沈景明畫畫時,她總是陪在一邊,眉眼裏都是喜悅和欣賞。他那時好妒忌,也曾偷偷學過,但一沒時間,二沒天分,所以,畫技不如人,也不拿出來顯擺。不過,現在心態變了。他不允許,沈景明故技重施,用油畫吸引她的視線。
沈宴州把她拉到畫架旁,神色略顯嚴肅:“薑晚,請你認真聽我接下來的話——”
薑晚被他莊重的表情驚了下,心髒咚咚跳,神色顯得緊張不安:“要說什麼,你一臉嚴肅得嚇人。”
他不是要告白吧?
天,心髒又擂鼓了。
清醒點,薑晚,即便他告白,對象也不是你。
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薑晚拚命給自己豎立防線,但心已動,再強的堡壘都會被攻克。
“其實,晚晚,我也會畫油畫。你不知道吧?”
“雖然畫的沒他好,但一直很用心。隻要有時間,總會學,總會畫。”
“我不會畫風景畫,不會畫夜空,也不會畫星辰。我隻會畫你的樣子。”
“就像這幅畫裏的你,秋千上的天使,你在我心裏,便是這樣美好的存在。”
“所以,薑晚,把視線都放在我一人身上吧。我……會對你很好的。”
……
沒有華美的場景,沒有華麗的言辭,甚至沒有熾熱的擁抱。
他站在畫架旁,不是西裝革履,手上沒有鮮花,甚至穿著睡衣,上麵還有濺到的顏料……但再沒有這樣溫情深沉的告白了。
一句句溫柔低語,一字字深情無限。
如果她是原主,該會笑著撲向他吧?
可她笑不出來了。一想到他喜歡著原主,就難過地想哭。
她本來想著借原主的身份,睡一次走人的。可貪心怎麼會有好結果?她對沈宴州動了心,可他卻喜歡著、迷戀著……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真難過。
明明一直在克製著,明明有告訴自己這隻是一本小說,他是不真實的,他是原主推給她的。對,她想起來了,前世臨死前的聲音:“好啊,給你睡最極品的男人。”
那是原主薑晚!
一滴淚落下來,流到唇邊,鹹鹹澀澀的。
沈宴州看到了,溫柔地笑:“怎麼哭了?太感動了?”
不是。
不感動。
薑晚擦去淚,轉過身,大步往外走。
沈宴州疾步追上來,拉住她的手,握得很緊,聲音溫柔中帶著霸道:“我送你的畫,你要很喜歡很喜歡才可以。嗯,還有,不要跟我提那幅畫了。我早撕了。”
撕了?
薑晚又驚又怒,氣的連那點傷感情緒都不見了,一個沒忍住,就低喝出聲了:“怎麼可以撕了?你知不知道那幅畫未來多值錢!你有錢了不起!你有家世了不起!怎麼可以那麼無視別人的勞動成果?”
“那你呢?”
沈宴州眼眸倏然冷冽,言語也犀利了:“你沒有無視我的勞動成果嗎?我畫了好長時間,熬了兩晚,你有多看一眼嗎?薑晚!你還為別的男人對我發脾氣?”
又在吃醋了!
她何嚐不是?
真可笑!
薑晚不想跟他爭吵,甩開他的手出了書房。
書房外站了好些仆人,許是兩人爭吵聲太大,連老夫人也驚動了。
“這是怎麼了?晚晚,宴州,你們半夜不睡覺吵什麼?”
薑晚看著一臉擔心的老人,忙強笑出聲:“沒吵,奶奶,您快去睡吧。”
老夫人微微搖頭,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你向來懂事,脾氣是極好的,這事肯定宴州做的不對,奶奶做主,宴州你過來跟晚晚賠不是。”
何琴這時候也穿衣出房,聽到老夫人的話,不滿了:“我們州州才不會出錯,他向來護著薑晚,今晚這麼生氣,肯定是她做的不對。”
“你閉嘴!還嫌不夠亂?”
老夫人怒斥兩聲,轉身拍拍薑晚的手,慈愛地笑:“好孩子,別怕,奶奶在呢,宴州要是欺負你,奶奶給你做主。誰不知道我們晚晚最乖巧懂事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