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瞬間有了催眠法寶。
薑晚含笑抱著西服外套躺到了床上,沒一會,就昏沉沉睡去了。
劉媽上樓來喊她吃飯,推開臥房門,就看到大床上抱著黑色西服外套睡得香甜的少夫人。她今天穿了件煙藍色的吊帶小禮裙,荷葉邊裙擺剛好到膝蓋,露出一雙雪白的美腿。往上看,烏黑長發搭在白皙圓潤的肩膀上,精致的鎖骨是極漂亮的一字型,曲線十分誘人。當然,更誘人的是那張如玉的小臉,似乎睡的正甜,唇角微微彎著,粉嫩的紅唇微微一動,誘人采擷。
劉媽看迷了眼,然後,不自覺地掏出手機,拍了照片。她沒叫醒她,輕輕關了房門,笑著回了餐廳。她拿照片給老夫人看,語氣透著喜悅和激動:“老夫人,您看看——”
老夫人聞言看過去,驚了下,瞬間紅光滿麵。她把手機接過來,仔細欣賞了會,笑道:“瞧這孩子,看來是很想宴州了。”
“對對,老夫人火眼金睛。”劉媽笑著附和:“少夫人嘴上不說,但心裏可想少爺了。您瞧瞧,連睡覺都抱著少爺的衣服,看來是想狠了啊。”
老夫人喜歡聽這話,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轉給了何琴,暗示性地說:“你也看看,最難得是真心人。他們小夫妻真心相愛,你啊,就安心等他們給你生個小孫子,別整些有的沒的了。”
何琴看了一眼,麵上恭敬地點頭,心裏卻是不屑地哼了兩句:虛偽造作!裝腔作勢!
她自覺不能坐以待斃,得想點辦法了,這女人心機太深了,全別墅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現在,除了她,都被薑晚迷了心竅,已經沒人清醒了。
老夫人看著麵色冷淡的何琴,知道她不喜薑晚的心一時半會扭轉不過來,也不強求,微歎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她轉向劉媽,笑著吩咐:“把這相片發給少爺,讓他瞧瞧咱們晚晚的真心。”
劉媽和老夫人想到了一處,喜不自勝,嘴裏應著:“對對對,還是老夫人聰明,少爺看到了,保管立刻回來了。”
她話語才落,何琴就皺眉阻止了:“他今天出差,忙工作呢,別去打擾他。”
老夫人聽了,掃她一眼:“你這是在質疑宴州的工作能力?他工作這些年,公司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條,會被一張照片分了心神?”
何琴老實了,閉嘴吃飯,但心有不服:誰知道呢?那小子就是個傻的,真知道薑晚心裏有他,一時發瘋跑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知子莫若母。
沈宴州收到劉媽發來的圖片時,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他沒讓他母親失望,又激動,又驚喜,丹鳳眼裏眸光亮的灼人。他看著這張照片,放大了,視線掠過她每一寸肌膚。薑晚抱著他的衣服睡覺,她在想他。甚至,她愛他。
一想到她愛他,愛到抱著他的衣服入睡,他一顆心就砰砰亂跳,速度之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晚晚……晚晚……滿腦子都是她美好的睡顏。他呼吸不穩,身心發熱,腦袋都激動得眩暈了,聲音更是帶了顫音:“齊、齊霖,回去,回去!”
齊霖有點懵:“沈總,回哪裏去?您今天不是要去泰國考察亞克葡萄園?”
“推遲兩天。我要回別墅一趟。”
“啊?現在嗎?”
“對!快點!轉頭!現在!立刻!”
他語氣又嚴厲又急切。他要去見她,要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他喜歡她,太喜歡了,情難自己,早為她昏了頭。
齊霖看他表情急切,仿佛遇到大事,也不敢耽擱,快速轉了車頭,結果,迎麵一個卡車駛過來,他嚇的猛轉方向盤,險險避開,又不巧撞到了護欄上。
“砰!”的一聲響。
豪車被撞停了,一陣煙霧繚繞。
齊霖嚇的魂都沒了,慘白著一張臉去看沈宴州。
沈宴州坐在後車位,額頭撞在了車窗上,似乎撞得不輕,意識有點昏沉,頭也磕破了,半邊臉都是血。
“沈總,您沒事吧?”
齊霖扶著車門,跌跌撞撞下了車,打開後車門,想扶他出來。
“等等——”一道甜美嬌俏的聲音傳來,是個年輕活潑的女孩,紮著蓬鬆丸子頭,鼻頭有個小痣,顯得特別可愛。
人群早圍擁了過來,小聲議論著。那女孩穿過人群,抓住齊霖的手:“我學過護理,你先別亂動他,不確定有沒有內傷,別加重了傷情!”
齊霖自然也知道這些常識,但一時太慌,就給忘記了。此刻,被她這麼一說,看著一腦門血的沈宴州,也不敢動他,忙去打急救電話:“這裏有人受傷,請快點,在長順街——”
他打過急救電話,又撥號去給沈氏別墅打電話:“我是齊霖,少夫人嗎?沈總在長順街——”
“別往家裏打電話!”
沈宴州這時候意識回來了,聽到齊霖的聲音,忙出聲製止了。他不想家裏人擔心,而且,出車禍的原因也不好讓人知道。挺丟人的。他強撐著下了車,沒站穩,旁邊的女孩忙伸手扶住了:“喂,先生,還好嗎?有沒有哪裏痛?腦袋?肋骨?還是腿?”
她一邊詢問,一邊扶著他,視線掃過他的臉,落到了他的肩膀、胸膛、以及腿上。先前有注意車禍的現場,隻是撞到了護欄,一般情況不會太嚴重。而男人雖然半邊臉的血,但隻有額頭一處傷,身上也沒有其他明顯傷處,應該隻是輕微腦震蕩。
“先生,能站穩嗎?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謝謝,我沒事。”
沈宴州站穩了,道了謝,推開她,扶著額頭走到一邊。
齊霖打完電話,走過來,嚇的瑟瑟發抖:“對不起,對不起,沈總,是我沒用,您還好嗎?”
他是華槿離職後,臨時提上來的。因為沈宴州不想要女秘書,又急缺人,所以並沒有經過專業的培訓,為人處世都有點年輕,三個字:不夠穩。現在出了這事,就更不穩了,嚇的哆哆嗦嗦有點可憐了。
沈宴州看他一眼,也沒責怪,揮手製止了:“沒事,並不全是你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太急,或許,齊霖也不會慌。一場意外罷了。他扶著額頭,鼻間血腥味熏得有點想嘔吐。
齊霖看到了,忙去扶,但他動作晚了一步,旁邊的女孩及時伸出了手:“你還好嗎?如果頭暈惡心,可以先蹲下來,急救車應該很快會過來。”
她扶住他的肩膀,表情有點擔心。雖然與他初次相識,但總有些說不出的親近感。這男人氣度翩翩,半邊臉沾了血跡,依然好看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過份熱情了些。
沈宴州掃她一眼,神色有些不耐。他甩開她的手,語氣冷淡疏離:“謝謝小姐幫忙,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女孩沒有走,也沒有被她的冷淡嚇退,紅著臉說:“我叫顧芳菲,相逢就是緣,不知先生叫什麼?”
“你有事?”
“呃……也沒事。”
“沒事就忙吧。”
這是趕人的意思。
奈何,顧芳菲不想走,眼前男人讓他很想親近,看他時,不由得心跳加速。這是一見鍾情了麼?她扭扭捏捏羞澀起來,落入沈宴州眼中,隻覺她很難纏,有點煩。賴著不走是想要錢嗎?他想著,看了眼齊霖,微點了下頭。
齊霖多少有點智商,忙拿出錢包,抽出一張支票:“小姐,非常感謝你幫忙。小小心意,請收下。”
一百萬!
周圍人驚呆了,這小姑娘走大運了呀!就這麼一會兒,就得了這麼多錢。天,真悔死了,為什麼當時他們沒出手啊,哪怕關心幾句,看樣也能得不少。
然而,與她們的羨慕妒忌不同,顧芳菲紅了臉,沒接錢,羞憤地說:“我是好心幫你,沒別的想法。你、你們這也太不尊重人了!”
沈宴州沒說話,額頭的痛還在持續,女人的聲音隻讓他覺得吵。他微擰著眉頭,聽到呼嘯而來的急救車的聲音。
“傷者在哪裏?”
他忽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聽到醫生的詢問。
醒來時,觸目一片白,鼻間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沈宴州微擰著眉頭,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女孩。
顧芳菲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笑著解惑:“你那位秘書在處理車禍現場,隻有我跟過來了。雖然你用錢打發我,但誰讓你長的好看呢,我也就不計較你素質低了。”
沈宴州:“……”
他覺得她吵,不想跟她說話,撇過頭,按了鈴。
等醫生的時候,他看了下腕表,已經中午了,出車禍的時候是上午十點鍾,他昏睡了兩個小時。
顧芳菲看著他的動作,似乎明白他所想,笑著開口:“你睡了兩個小時,醫生檢查了,說你是輕微腦震蕩,住兩天院看看,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果然,醫生來後,也是同樣的說辭。
顧芳菲得意地眨眨眼:“怎麼樣,沒騙你吧?你瞧,我照顧你到現在,是不是要加大費用了?準備給我多少呢?一百萬還是一千萬?”
沈宴州被她噎的不知說什麼好。
顧芳菲笑的更得意了:“所以嘛?相逢一場緣,何必談錢?”
沈宴州被她吵得心煩:“安靜點吧!你想要多少?”
“你看你,又給我談錢!年紀輕輕的,開口閉口都是錢,怎麼這樣市儈啊!金錢又不是萬能的!買不來友情,買不來愛情。哎,你多大?二十三四?我今年二十二歲,剛護理學院畢業,真感謝我的話,重新認識下吧。”
她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伸出素白的手,莞爾一笑:“你好,我叫顧芳菲。”
沈宴州並不關心她叫什麼,依舊冷冷清清、興致缺缺的樣子。
或許隻有薑晚在這裏,才會露出幾分激動的神色:哇!女主閃亮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