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聽名字就覺得挺惡心的,霜濃猶豫。
“是我與賽華佗共同研製的藥物,就這段時間的觀察,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你體內的餘毒尚未排清,還是需要繼續服用。”
夏霜濃躲頓了頓,方接過來,那古怪的氣味惹得她倒胃想吐。捏住鼻子,她一鼓作氣將藥給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隻是覺得涼涼滑滑的,從她喉嚨口一下子就滑了進去。樊弋接過藥碗:“你從牤山懸崖上摔下來,雖被懸崖邊上的樹枝掛住,緩了不少力道,又有懸崖底的湖水接住你,可是仍然因此大傷經骨,差點兒喪命。”
夏霜濃聽著,動了動手腕,果然還有些痛,使不上力氣。樊弋看到她的動作,移開視線,看著她的臉孔說道:“也算因禍得福,因你性命垂危,體內的雙生蠱居然從你指尖脈絡攀爬出來,想要逃命,賽華佗就趁此機會將那兩條害人的蠱蟲踩了個稀巴爛。”
樊弋搖搖頭:“還有他這樣的解蠱方法,我聽到後也是驚訝。”
夏霜濃微微笑著說:“這麼說來,賽華佗是我的大恩人。”
“可不是!你欠著賽爺爺多少命,你數數?”外頭的賽華佗突然冒進來插嘴,夏霜濃便抬眼微笑的看他。賽華佗臉一紅,扭了扭脖子又出去了。
“其實這些我倒不關心,”隔了會兒,見樊弋不說話了,夏霜濃開口,“剛才聽到你們說皇城攻破,有人殉國,是怎麼回事?”
樊弋正站起來,聽到她問,頓了一下。霜濃的右邊眉毛一跳,心上就下了一個驚雷。她抿了抿,想緩和安撫自己的心,她微笑著看樊弋,等待他的答案,那笑容有些僵硬,她維持的有些辛苦,可是樊弋還沒有開口說話,還沒有告訴她。
“夏姑娘。”
樊弋斟酌著,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措詞才算是恰到好處。
正在這時,就聽到外頭“砰”的一聲,賽華佗一身狼狽的跑了進來。
“賽華佗,你這是怎麼了?”
賽華佗身上燒得幾片布晃啊晃,頭發也焦黑了。樊弋忙上前查看。賽華佗搖著頭一邊兒跳著腳一邊嚷:“完了完了完了!這是我存著的最後一瓶毒血啊!炸了!全沒了!段小子又死翹翹了,我這天下第一毒丸練不成了!”
他叫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樊弋伸手去拉他,他胡亂揮舞著,把樊弋推開,一個人坐在那兒懊惱。夏霜濃始終無聲,樊弋往她看去,隻見她眉頭深鎖,定定的看著賽華佗,像是整個人定住了一般。樊弋上前喚了她兩聲,好久才見她動了一下眼皮,木楞楞的抬頭看他。
“段……”
她心口有團起堵著,一個名字在舌尖上繞了半天,最終沒能繞出來。
她很安靜,靜靜垂下眼皮子去仍舊看著地方要死要活的賽華佗。樊弋不是個擅長寬慰的人,他站在夏霜濃床前,手在半空中晾了半晌,還是收了回去。將地上的賽華佗攙扶了起來,他說:“你剛醒,休息休息,有什麼事情隻管喊我便是,我就在你旁邊的草屋裏。”
她沒動,也沒應他,樊弋亦是無可奈何,強扶著賽華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