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了。
顧應允嫁給自己三年，三年裏，他好像從來沒有對她好過，連個下人都不曾給她，還用不同的方法折磨她，她都能化險為夷好好活下來，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不，她絕對不可能死的。
軒轅祁無奈輕笑，她這次一定是耍小孩子性子騙自己。
這次他是不會降罪說她欺君的，不會。
天空飄起了小雨，淅瀝瀝的，太監讓宮女去拿油紙傘，竟不想突然下大，傾盆似的，澆落在每一個人的頭上，甚至將他們的衣服都淋濕。
“皇上，這雨太大……”太監不免開口勸說，軒轅祁徑直打斷，“不準停。”
皇上不讓停，他們自然也就不敢停，隻能悶頭走。
他們來到雅軒的時候，柳兒淚眼婆娑的跪在門口，軒轅祁上前一步試圖想要進去，卻不想柳兒轉身攔住他的去處。
“皇上！”
“你幹什麼？讓開！”軒轅祁皺眉一臉怒意。
柳兒雙肩顫抖，抽涕兩下道：“皇上，娘娘走之前說不讓你去見她。”
“你說什麼？”軒轅祁身子驀地一怔，眸色一暗，“她親口說不想見朕？”
“是。”柳兒低聲哭泣。
想起皇上這三年來對小姐的態度，柳兒就憤恨不已，現在小姐死了，皇上才想起來看望小姐，當年那麼對小姐，冷落小姐，用話語來諷刺小姐，小姐哪一次不受傷？
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陪伴，現在孩子也沒有了。
軒轅祁站在原地呆愣，“朕要見她！”
“皇上，求你，求求你尊重她的意願吧！你從來沒有聽過她的話，現在能不能尊重她的選擇！”柳兒冒著殺頭的風險，將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太監拿過來披風，軒轅祁一把甩到地上。
她最後一次懇求，竟是不讓他見她。
他不過是想見她最後一麵，最後一麵都不行？
“朕隻看一眼！”軒轅祁聲音低沉，像是在和柳兒商量，又像是在和顧應允商量。
柳兒冒死搖頭，“皇上，娘娘生前也曾想看看孩子的。”
“放肆！”太監衝上去掌嘴，柳兒被打翻在地。
軒轅祁眼眸痛苦之情絲毫不掩蓋，抬手阻止，“既然她不讓朕見，就不見了。不過，她不是生前，她現在就在這裏，哪裏是生前。”
“皇上，娘娘已經死了！”
“閉嘴，朕不信！朕才不會信！”軒轅祁俊眉緊皺，寒眸冷厲，嗜血猩紅。
“皇上！”太監和宮女一同跪地小聲哭泣。
所有人都在告訴軒轅祁，前皇後死亡的訊息。
軒轅祁不願相信，將自己關在禦書房裏，不肯出來。
……
最後，前皇後顧應允葬在了皇陵，是太後一手操辦的。
宮裏死氣沉沉了很多天，太後也去了廟裏祈福。
夜裏，軒轅祁獨自坐在禦書房內，清冷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映撒在地上，借著月光，他看著案板上密密麻麻的奏折，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