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質問的話語到了嘴邊，他緊緊地咬著唇，硬是給逼了回去。一雙眼睛因為強忍著某種情緒，似乎變得有些紅……
她又想自殺吧？
當時用保姆不小心留下來的碗割了手腕，這次她又要故技重施嗎？
他不過才不在一會兒，她又想自殺嗎？
那些話語很想問，可是他不能問。
蘇軟軟被嚇了一下，很快平靜下來。不是說他被扣在警察局嗎，已經擺平了？
正好，她也有事情要找他！
“陸沉，我們談一談。”
她開口，聲音有著長久不說話的幹澀。
陸沉望著她，“如果是要提離婚的事，我告訴你，免談。”
她苦笑了下，望著她，“不是離婚。我知道不可能。我隻是想跟你說，我想出去旅行玩一段時間。”
陸沉訝異地看著她，沒有立即回答。
蘇軟軟望著窗外，聲音有些哀傷，“自從嫁給你之後，我就沒有出去玩過。我想趁著孩子出生之前，看看外麵的世界。”
說完，她的手不知覺地撫摸著肚子。
那一個微小的動作，刺的陸沉眼睛有點痛。
“你要是怕我丟了，可以派人跟著我。”似乎擔心他會多想，她又補充了一句。
陸沉丟下針，手中一片鮮血淋漓。他好似沒感覺，插進褲子口袋裏。“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工作那麼忙，不用陪我。派人跟著我就行了。我想通了，這次沒死掉，孩子也命大。我不應該那麼自私，為了孩子，我也會活著！”
陸沉一直深深地望著她，似乎在辨別她話裏的真假。
“你想通了就好。”他說。“等你出院了，我就帶你去貝加爾湖。你不是一直都想去那邊嗎？”
蘇軟軟楞了下，隨即扯了扯笑容，“好。”
過了半響，蘇軟軟見他還待在房間裏，問，“你的手要不要去處理一下？”
“不用了。”陸沉頓了下，“沒事。”
“你不疼嗎？”
“你疼嗎？”陸沉反問。
你割手腕的時候疼嗎？看到我滿手是血，心疼嗎？
見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陸沉心裏苦笑了下，又說，“我不疼。”
這一個晚上，陸沉就坐在蘇軟軟床前沒有離開。手機開始響了幾次，他掛掉之後幹脆關了機。
蘇軟軟睡在病床上，他就坐在沙發上。半夜，她不時驚醒，朝沙發那邊看去，他還坐在那裏，或者站在窗戶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能是太累了，她終於睡著。站在窗戶邊上的陸沉，才慢慢挪步到她病床麵前。
他其實很想問，和他在一起就那麼難熬嗎，這麼久才熬不下去睡著。
他還想問，出去玩是真的想通了，還是在計劃著別的什麼。
可是，他不敢問！
是的。
這麼多年，他看似光鮮，其實就是個懦夫！
除了娶她這一件事拚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