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一愣。
竟以為是遇到一個無賴了。
無賴的理由,竟是這麼荒誕。
但是,易秋卻聽得心驚。
這正是韓總的聲音。
易秋急忙問道:“韓總,你在哪裏?”
“易秋啊,我在第一人民醫院呢,在住院部的負七樓。這裏很冷。如果你空了,就多燒幾件衣服給我吧。嗯,對了,那冥幣,你們活人用不了的,不過,我身上有一枚鑽戒,值好幾十萬呢。我死前的那天早晨,我去上班,在地下停車庫遇到歹徒搶劫,準備搶我的鑽戒,我趕緊將鑽戒取下,吞進了肚子裏,那些歹徒沒得逞,就走了。哪曉得沒多久,我就死了。隻要你幫我找到那個歹徒,那麼鑽戒就是你的了,隻是要得到這鑽戒,你需要到負七樓來,找到我的屍身,然後割破我的身子,從裏麵找到那枚鑽戒。”
一席話說完。
易秋全身一陣發冷。
誰敢去取那鑽戒?
不要命了嗎?
易秋趕緊接過手機,說道:“韓總,鑽戒的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要處理一些事情,先掛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易秋將手機放入兜裏。
麵對著那文峰,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回公司去請示,如果三天後還答複不了你們,到時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咋樣?”
那文峰說道:“別跟我扯這些,我們今天就要拿到錢,否則,你們誰都別想離開。”
“嘿,這屋子裏還有兩個女的。”
那光頭突然大喊起來。
有五六個都一起圍了過去,說著一些極其難聽的話。
易秋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大吼了一聲“草”,然後就撲了過去,抓著最外麵的一個年輕人的領子,向後一拉,然後按在地上朝著臉就猛擊一拳。
那人幹嚎一聲。
頓時滿臉是血。
接著。
易秋站起身,掄起拳頭,一拳一個,將那幾個年輕人都打翻在地,一時哀嚎連天。
“我靠,還挺能打的嘛!”
文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然後,一步一步的向易秋逼來。
他身後的幾個年輕人都拿著鋤頭和鐮刀,也一起逼來,做了個合圍之勢。
易秋一見,這陣仗很凶險,他不敢大意,趕緊衝進一間屋子,將地上的一圈電纜線撿起,一端是早已插上了電的,一端是剝了一點皮可見銅絲的線圈,易秋拿在手裏,走了出來,那電流火花一陣嗤嗤作響,異常駭人。
那文峰和幾個年輕人見此,都嚇得後退了幾步。
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沒多久,易秋發現,那文峰突然獰笑一聲,指揮著幾個年輕人向易秋逼來,易秋感覺不對,頓然醒悟,大鐵門外的那幾個年輕人將外麵的電線弄斷了。
易秋感覺不妙。
雖然自己能一拳抵擋四手,但是這刀子,卻不是百分百的能夠防禦得住的。
易秋突然又心生一計。
他又進屋。
取出了一個汽油桶,那汽油是拿來加噴藥機械的,現在讓易秋拿了出來,全倒在了地上,那汽油一直流到了大鐵門以外,散發著濃濃的汽油味道。
易秋舉著打火機。
臉上透著一股子狠勁。
說道:“來吧,看我們誰鬥得過誰。”
那文峰怕了,退到了大鐵門處,說道:“算你狠。”
然後對外麵的人說道:“把門打開。”
誰知,外麵那人說道:“鑰匙掉了。”
“我靠!”
文峰對著外麵的人一陣亂罵。
罵完。
看了看四周的圍牆。
那圍牆有兩米多高,上麵鑲嵌了大量的玻璃碎片,想要翻牆逃走,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此時。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易秋舉著已經打著了火的火機,那心頭的一股子狠勁已經消退了去,現在開始心頭發毛了,這個事情,好似讓自己推到了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汗水浸了眼睛。
易秋用手抹了抹。
拿著火機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那火苗開始翩翩起舞。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一下子將那火苗從火機上吹落,而火苗卻不熄滅,像一個幽靈一般,隨風而起,隨風而落,撞擊在玻璃窗上,再反彈回來,眼看就要落到滿是汽油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