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時不時傳來,每響一聲,蘇喬安的心髒便跟著一抖,她不知道這些斷斷續續的槍聲有沒有打在戰夜承身上,她不願意去想,不敢去想,蹲得腳麻了她也不敢動一下,這些擔憂害怕全給了戰夜承,他若是不信守承諾回來,她就真的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蘇喬安任性的想著,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她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看著那雙腳踩著作訓靴走近,在洞口徘徊不去,她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大氣不敢喘,第一次如此怕死,她祈禱這個人不要低頭看這個洞穴,趕緊離開,然而,世事總是事與願違。
在狹窄的洞口徘徊了半晌,來人突然低頭往洞穴裏看去,蘇喬安想也不想,刺出手裏的軍刀,正好紮中他的一隻眼睛,美國人握槍的手立馬捂住眼睛,鮮血從他指縫間流出來,他痛苦的哀嚎,被逼得發怒,舉起槍就要殺了蘇喬安,她眼疾手快,軍刀紮進他另一隻眼睛。
兩個血窟窿不停的流血,蘇喬安踹了他一腳,趁著他倒地的時間奪下了他的步槍,然而,疼痛讓這名美國人的怒火飆到極致,他翻身將蘇喬安壓在身下,拔出腰間的手槍就要開槍,蘇喬安大驚,軍刀在他手腕上割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他的哀嚎更大聲了。
蘇喬安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五年前,蘇媛涵派去強奸她的那兩個人,就是被她這麼用水果刀捅死的,先是眼睛再是手腕,最後是心髒,當年的案子最後是自衛殺人,蘇喬安無罪釋放,但她知道,蘇離莫和蘇誌彬花費了大量的財力和人力才擺平。
蘇喬安一個恍惚,她的兩隻手便被已然瘋狂的美國人按在了地上,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鉗製住蘇喬安的兩隻手,試圖用受傷的那隻手開槍,蘇喬安急得滿頭大汗,曲起膝蓋朝上一頂,力道大得身上的男人悶哼一聲,他的手槍同時打偏,子彈擦著蘇喬安的頭皮沒入土地,一聲沉悶的聲響。
蘇喬安嚇得心髒停拍大腦當機,但意識深處的求生**讓她借著他疼到失力的瞬間抓起落在手邊的軍刀,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髒,滾燙的血噴在蘇喬安臉上,男人沉重的身軀倒下來,似乎還說了幾個英語,蘇喬安神經一鬆,任由他的血把自己的衣服染紅。
一陣虛脫的感覺讓蘇喬安頭腦發昏,她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把這名健壯的美國人從身上推下去,血還散發著熱氣,蘇喬安渾身卻是一陣冰涼,她殺人了,又一次,心底的悲愴不知從何而來,蘇喬安指尖顫抖著,雙手合十,眸底一片哀傷。
不敢在這裏待下去,也不敢貿然去找戰夜承,蘇喬安不得已,隻得抱著步槍和手槍縮回洞穴裏,惴惴不安。
沒有手表,沒有手機,蘇喬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隻能通過漸漸明朗的陽光判斷戰夜承離開的時間,然而,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太陽沒那麼慈悲的給她信息,蘇喬安焦慮起來,一個美國人都這麼難對付,戰夜承碰上的肯定是一群,他能應付嗎?會不會受傷?
蘇喬安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腦子卻不受控製的想著戰夜承的處境,她有種不能再等下去的衝動,像她說的,大不了一起死,她害怕他出事,更害怕這種幹等著他出事的感覺,唇瓣咬出了血色,指尖也陷進了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