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好了一些,司靜寧問,“喬安,你不生氣了?”
蘇喬安大爺似的往椅子上一靠,“你哪隻眼睛看出我不生氣了?”
司靜寧撇嘴,見她不是真的生氣便得寸進尺,“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其實,她指的不僅是傾家蕩產幫助墨景灝的事,還有那天在餐廳,她和他是約好一起去的,她卻跟她說是偶遇。
蘇喬安壓根不記得這件事。
三人邊說邊鬧,沒一會兒就恢複了往日的模樣,歡聲笑語不斷從包廂裏傳出來。
晚上回到家,蘇喬安思緒萬千。
等戰夜承從書房回到臥室,她咬咬牙問,“夜承哥哥,你真打算把墨景灝逼上絕路嗎?”
戰夜承走過去抱著她,頭靠在她肩膀上問,“你指什麼程度?”
他的逼上絕路,除了死亡之外,沒有其他解決辦法,隻怕和她說的有出入。
蘇喬安遲疑著道,“整垮墨氏,讓他無家可歸。”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畢竟墨氏不是三流小公司,而是全球五百強的大企業,曾和戰氏並肩稱王的財團。
果然和他想的不一樣。
戰夜承掰正她的身子,認真的問,“安安,你希望我怎麼做?”
蘇喬安腦子非常混亂,皺著眉頭,顯得格外苦惱,“我也不知道。”
戰夜承沒說話,她接著道,“之前我就想撒手不管,最後會怎樣,那都是他的造化,可是寧寧這樣,我就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勸他收手,可墨景灝欠他和哥哥的實在太多,最不能容忍的是對肚子裏的孩子下手。
不收手,她又舍不得看司靜寧把自己逼成那個樣子,今天看她瘦成那個樣子,她不忍心。
蘇喬安陷入熟悉的掙紮裏,卻不容易找到答案。
她煩躁的抓頭發,被戰夜承抓住雙手放在掌心,問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認為司小姐和墨景灝有可能嗎?”
“我不知道。”蘇喬安搖頭,哭喪著一張臉。
理智上來說,她更傾向於不信,可世事無常,誰又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呢?
戰夜承摸著她臉頰,代替她給了答案,“以我對他的了解,不可能。”
蘇喬安反問,“那寧寧豈不是很慘?”
這個答案,其實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
戰夜承挑了一個比較柔和的說法,“這個世界上,愛的人恰好也愛自己的幾率太小,多的是求而不得。”
蘇喬安一頭紮進他懷裏,鬱悶的道,“我是不是很容易走進死胡同?”
你就沒走出來過。
戰夜承暗自腹誹,親了親她頭發,沒說話。
蘇喬安一直想到半夜兩點多都沒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她煩躁的翻身,發現戰夜承也還醒著,驚訝的問,“夜承哥哥,你怎麼還不睡?”
戰夜承一把將她撈進懷裏,“你還沒睡,我怎麼睡?”
把自己逼進牛角尖的傻女人,他等著她想通安然入睡呢。
蘇喬安在他胸口蹭了蹭,繼續想,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戰夜承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這才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