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萊茵河並未停止流淌,隻是周圍光禿禿的樹枝顯得有些落寞,河水下去得很淺,鴿子百無聊賴的棲息在河灘上。
路顏夕和蘇離莫下了車,在陽光裏牽手散步。
她拿著相機,隨手拍了幾張圖。
“離莫哥,你看那兩隻鴿子。”鏡頭裏有兩隻正在“談戀愛”的鴿子,路顏夕興奮的叫著身後的蘇離莫。
他抬眸掃了一眼,不過就是兩隻白鴿互相啄對方的毛而已,但此情此景,倒是顯出幾分靜謐的美好。
要說浪漫細胞,他絕對比戰夜承優秀一百倍。
蘇離莫勾唇輕笑,走到她身後擁住她,親吻她側臉。
路顏夕詫異偏頭,兩人的嘴唇碰到一起,他在同一時間舉起相機,記錄下了這一幕。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定格的背景正好是那群悠閑的鴿子,那兩隻“談戀愛”的尤其顯眼。
陽光暖得正好,他們吻得恰巧。
冬天實在不適合出遊,尤其德國的冬天,有陽光還是冷到懷疑人生。
蘇離莫擔心凍著路顏夕,在萊茵河畔待了一會兒便讓她上車,兩人換別的地方玩。
從河床走向車子,蘇離莫不經意的一掃,看見路顏夕胸口有個移動的紅點。
他擰眉,繼而大驚失色,拉著路顏夕快速上了車。
“離莫哥,怎麼了?”路顏夕被拽上車還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緊張從何而來。
蘇離莫抿唇,隻說了三個字,“有危險。”
他沒看錯的話,那是狙擊槍。
他剛剛蹲下幫她係鞋帶,起身就看見了紅點,應該是隨著他移動的。
換句話說,他才是目標。
身處這個環境,他知道不安全,但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明目張膽,青天白日想要狙殺他。
蘇離莫唇線抿得死緊,掌心微微出汗。
他不敢去想,如果他剛才慢一點發現,路顏夕現在會不會已經被子彈穿心。
“顏顏,我馬上安排你回國。”
蘇離莫把車速提得很快,繃緊全身的神經去觀察周圍的環境。
路顏夕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但看他這麼嚴肅的表情,也不敢說什麼。
她抿唇,伸手握住他的手,眉心擰得死死的,“離莫哥,沒事的。”
蘇離莫沒說話,抱歉的看了她一眼。
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萬一是戴裏克家族或者國際反恐,盯上她可怎麼辦?
真該死,他不應該被喜悅衝昏頭腦,一時忘了自身處境是多麼危險。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顏夕忍不住問,“離莫哥,剛才發生了什麼?”
蘇離莫敲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麵閃爍的信號燈,“大概是有人坐不住了,光天化日行凶。”
肯定是準備狙殺他的,就是不知道來的殺手是什麼水平。
路顏夕一驚,“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殺你?”
蘇離莫點頭,看著信號燈變綠,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繼續行駛。
“那怎麼辦啊?離莫哥,我們一起回國吧,這裏太危險了。”路顏夕比自己被盯上還緊張,小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焦急。
蘇離莫伸過一隻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語氣輕鬆,“沒事,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