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了華銘圖帶我們走過的那條林蔭小道,從這一點看得出來,夏天的家世,並不在華銘圖之下,大約過了十多分鍾以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小院子門口,隻是看到小院門口空空蕩蕩的,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的時候,我的心不由一沉。
按照龍都的習俗,新郎官上門,女方怎麼著也得有所表示,雖然女方的父母並不會出來迎接,但是身邊的至親怎麼著也要在門口等候,這才符合禮數,但夏家顯然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了什麼呢。
就在我有些遲疑不定的時候,華銘圖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以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一字一頓的對我們道:“夏天逃跑了。”
夏天逃跑了,這短短的五個字,無異於一聲聲驚雷,將我們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華夏兩家聯姻,在龍都不可謂不是一件大事,現在夏天竟然在結婚的前一刻逃跑了,這無疑是在華夏兩家人的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偷著樂呢。
華銘振似乎一下子頹廢了起來,閉目靠在副駕駛的靠背上,一聲不吭,我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很想安慰他幾句,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我卻根本不知如何說起。
車子停在了路邊,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到了異狀,打開車門站在了路邊,雖然因為環境的原因,大家不敢高聲談論,但是目光卻時不時的瞅向華銘圖這輛車。
我最為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迎親的隊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而華銘圖也許會因為這個而一撅不振。
華銘圖從某種意義來說,是花花公子,是一個眼高於頂的人物,但這樣一個在龍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竟然會遭遇了傳說中的逃婚,以他的心性,怕是永遠走不出這個心理陰影。
又過了十多分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在一幫人的攙扶之下,來到了婚車前麵,華銘圖這才睜開了眼睛,拉開車門下了車,一臉恭敬的看著這個老人。
老人一臉的歉意,也許是因為激動把,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小聲的跟華銘圖說著什麼,華銘圖呆呆的站在那裏,似乎在認真聽著老人的話,但從他有些空洞的眼神中我卻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老人足足和華銘圖交流了近五分鍾,才在眾人的攙扶之下離開了,隻是走到了院門口的時候,卻又甩開了眾人,對著華銘圖鞠了一躬。
華銘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一個閃身,顯然是不敢接受老人這種方式的道歉,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老者進了院子。
一場本來可以熱熱鬧鬧的婚禮,也因為夏天的逃走而胎死腹中,在回去的路上,華銘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呆呆的望著窗外。
車子並沒有再回到酒店,而是直接進了華家,將華銘圖放了下來以後,又將我們送回了酒店。
我們很擔心華銘圖,給他打電話,但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我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酒店裏有些坐立不安,我們本來是想要在華銘圖大婚之後直接飛回陽平的,但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們也隻能推後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