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四說,你可成了女中豪傑。你不僅有辦法把老大叫醒,而且還能夠逃出生天……"
王胖子後麵的話,顧淺溪都沒聽見,耳朵隻回響著他那句"有辦法把老大叫醒",神色略微黯然,有些不自在的打斷他的話。"我媽跟王叔怎麼樣了?"
"他們沒什麼事。"
說話間也已經走出了機場,袁清開著的車子就停在門口。回到醫院,顧淺溪迫不及待的就想去母親的病房。被蘇承墨攔了下。袁清拿了一份資料遞給她,"這是關於你母親體內病毒的相關跟進資料。"
"有結果了?"
"暫時還沒有。"
顧淺溪微微有些失落,辭別他們,因為心裏一直掛念著,走的很急切,沒注意到在她轉身時,蘇承墨僵在半空中的手。那手,似乎是想拉住她。
回到病房,田伯並不在,隻有安睡的任安素和在一旁自娛自樂的王叔。王叔已經不認識顧淺溪了。看著她走進來,有些驚恐的瞪大眼睛,將自己的玩具全部收了起來。
顧淺溪從帶回來的東西裏,拿了帶給他的玩具給他,王叔頓時就樂嗬的衝著顧淺溪笑。
安撫完王叔後,顧淺溪輕手輕腳的走到母親的床邊。她似乎睡得很香,熟悉的麵容上似乎還微微帶著笑意。顧淺溪看著她的睡顏,鼻頭微微發酸。差一點,她就要再也看不到母親了……
輕輕握住她的手,入手,竟是冰涼。
顧淺溪驚嚇一跳,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在這裏是正常的。十月的燕城市,已經微微有些涼意,想來應該是她的手放在外麵涼到了。顧淺溪輕輕的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掖了掖被子。
王胖子的聲音忽然冷不丁的傳來,"咦,田伯又不在啊。"
他嗓門有點大,顧淺溪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王胖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沒事。伯母睡的很沉,前兒個有人在走廊大吵都沒吵醒她。"
聽完這話,顧淺溪忍不住蹙緊眉頭。"母親她最近都睡得很沉?"
"是啊!我有時候來,田伯不在的時候,王叔在旁邊拿著玩具玩鬧的聲音很大。都沒吵醒她。"王胖子說完,看了看顧淺溪的臉色,連忙笑著開口道,"醫生每天都有來做檢查,並沒查出什麼異樣。就說伯母最近越來越嗜睡了。"
顧淺溪心裏一"咯噔",連忙去翻抽屜裏的安眠藥。將藥全部倒在了桌子上,她記得上次司徒安然說過一盒是50顆的。把藥盒裏的藥丸都數了一遍,還有40顆,算上她離開的這些天。能夠對的上數。
顧淺溪鬆了口氣,把藥丸倒了回去。王胖子在旁邊拿起一顆白色的藥丸,對著光照了下,像是在比對什麼。顧淺溪疑惑的道,"怎麼了?"
王胖子笑著把手上那一粒放進了藥盒,"沒什麼,胖爺我覺得應該去找老大報銷辛苦費和精神勞累費。"
顧淺溪滿臉疑竇的看著他,沒讓他走。"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王胖子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顧淺溪一眼,起身往外走了。這眼神看的顧淺溪心裏疑惑叢生,將藥盒放進抽屜後,跟在了王胖子的背後。一直跟著走到樓道裏,王胖子才停了下來,一臉正色的對她說,"顧家妹子,你信我嗎?"
他這樣嚴肅的表情,弄的顧淺溪有點不適應,嚴肅的看著他。"我記得你是有話直說的人,不像袁清他們愛拐彎抹角,讓別人去亂猜,所以你有什麼你就直說。"
"你覺得田伯是什麼樣的人?"
顧淺溪心頭一跳,看著他這嚴肅的模樣,認真的回答道。"田伯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我們家做管家,家裏上上下下都管理的很不錯。我爸挺信任他,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忙沒空來接我,都是田伯去接的。後來我爸出事後,家裏的傭人都走了,隻有田伯留了下來,那三年來一直替我照顧著我母親。"
"一直是他照顧著?中間沒有其他人?"
"你們在懷疑田伯?"顧淺溪驚訝的看著他。
"上次我們跟你說過,我們這邊出了內賊。之後袁清查了一段時間都沒有找到那人,這段時間不過在排除一下那內賊的可能性。"王胖子說著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將這張紙攤開後,是一張素描。
紙上描繪的,正是顧淺溪當初從甬道裏弄上來的碎布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