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溪輕聲問道,"夏生……是袁清的孩子?"
蘇承墨點頭,東西收拾好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想拉著她,顧淺溪先一步縮了手。腦海裏還是馬穀。那個收養夏生的吸(河蟹)毒犯說的話。她記得很清楚,詢問馬穀時,他說,"我跟我媽煮好東西給她吃,結果第二天,她就一頭紮進了那水庫裏,留下了這麼個孩子。"
顧淺溪心頭微顫,現在的她再度聽來這句話,心裏有種不好的念頭。
第一,夏生的母親,為什麼要一頭紮進水庫裏?顧淺溪已經身為了母親,她明白那種血脈相連。完全割舍不下的心情。而夏生的媽媽就那麼割舍下了夏生,跳水庫溺死。那一晚……她又發生了什麼?是馬穀那個混蛋做了什麼嗎?
顧淺溪壓根不敢去深想,一想就覺得骨頭都滲的慌。
第二。袁清的孩子和女人,為什麼會落到那般田地?被一個吸(河蟹)毒犯收養,這麼多年。難道袁清就從沒查證過嗎?還是說……袁清也跟司徒安然一樣,是種馬?隨便跟一個女人上床,完了之後也不管那女人了?
袁清像這樣的人嗎?顧淺溪略微有些茫然。
她是心疼夏生那孩子。也同情於夏生母親的遭遇,而且夏生是她救回來的。之後她以為司徒安然會帶著,就一直沒管過了,算起來,也是她沒做好。
她兀自想著,等回過神來,已經跟著蘇承墨的後麵,上了準備好的車子。小心和王胖子坐在另外一輛車上,菜頭在這邊充當了司機。旁邊沒有外人,顧淺溪也不怕,擔憂的問道,"夏生現在在哪?"
"現在在國外學習。"
"那袁清知道,夏生是他兒子了嗎?"
"知道,所以不敢麵對。"蘇承墨說完這句話,斜著眼睨了她一眼。"你以為誰都像我,有那麼大的勇氣去麵對曦兒?"
顧淺溪身子一懵,看著蘇承墨,似乎……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那時候的她墜入了五江,生死未卜,蘇承墨看著曦兒時,應該會想起她吧。顧淺溪沉默的沒再開口,車內頓時陷入一片沉寂。阿雅克肖的城市很漂亮,算的上是旅遊城市,科西嘉島整個屬於地中海氣候,氣候宜人。這邊森林覆蓋率很廣,還有不少山。城市依著山而建,傍水而居,道路上隨處可見公園裏飛落了一些鴿子,有人從旁邊走過,它們都不驚動。
儼然一副人與自然非常和諧的場景,光看這些,真看不出這是意大利不少黑手黨家族所呆過的地方!
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有著說不清的暗流湧動,那些暗流都帶著人命,染著血腥。顧淺溪緊了緊手上的資料,這次的任務不是鬧著玩,也不是像坤鷹那樣的一個金三角土司。稍有不慎,說不定他們都得全軍覆沒,她也會再見不到曦兒。顧淺溪深吸一口氣,俏臉繃緊,布滿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