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詞,這表情,不用說,肯定又是蘇承墨教的。
蘇瀚廣看的來氣,跌著臉,曦兒在他麵前討不著好,隻能折身趴在楚飛英的懷裏哭。蘇瀚廣讓人拿來一個長荊條,對著楚千柔說。"把人姑娘扶起來,帶他們都出去。"
顧淺溪心裏一緊,他說的是"人姑娘",這代表的是……他不承認自己麼?
楚千柔依言上來要扶起顧淺溪時。蘇承墨開口道。"媽,她現在有身孕了,您幫忙照顧一下。"
楚千柔一愣,驚愕的看著顧淺溪的肚子。楚飛英頓時適時的站了起來,"顧丫頭。來,你趕緊坐著!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是大病初愈,這犯著的月子病還沒好,這時候懷孕可不好!這臭小子也是,做事沒個分寸,越長大,越不懂事!"
楚千柔更加驚訝了,扶著顧淺溪問道,"你還有月子病?"
顧淺溪掃了一眼蘇承墨。咬住下唇,輕輕歎了一口氣,"嗯……坐月子的時候,都躲到了深山裏麵,還是沒躲過去,被人逼著逃亡,然後跌落江水裏麵去了。"
楚千柔倒吸一口氣,連忙扶著她坐下。這一來二去,顧淺溪非但沒有被帶走,反而還成功的坐在了沙發上。
蘇瀚廣氣的蹬鼻子瞪眼。拿過荊條就狠狠的一下抽在蘇承墨的身上。顧淺溪被嚇得渾身一跳,心疼的看著他,想攔又不敢攔。
蘇瀚廣抽了兩下,蘇承墨的身上就見血了。蘇瀚廣瞅著他那股倔驢的模樣,氣的又是一下抽了上去。"我們蘇家的家訓是什麼,難道就是讓你去糟蹋人家姑娘,還把災害牽引到別人姑娘身上的嗎?"
眼看著那抽出的血花,顧淺溪心疼急了,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再度跪了下來。"蘇伯父,如果我現在冒犯您了,請您見諒。但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古人有一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不惹災患,災患卻能陰魂不散。那些災害,不是蘇承墨牽引給我的,而是……從始至終,都是我們顧家上輩子的恩怨,牽連到了蘇承墨。"
"所以他帶給我的。從來不是災害,相反,還是他一次次的拯救我於危難之中。如果沒有他,或許我母親現在還被壞人困在暗無天日的暗房裏。如果沒有他,或許我父親的冤情。就沒辦法沉冤得雪。如果沒有他,我這次,也不會還有機會,再次重新睜眼感受這個世界。我不知道您們的家訓是什麼,但是我父親從小教導我。有所為有所不為。"
"如果他不奮起反擊,我們會一輩子被壞人算計,謀害……"
蘇瀚廣麵色陰沉的打斷她的話,"顧老兄的事,我聽說過。當年的事。確實是一樁冤案。你也別把這小子捧的這麼高,沒有他,你也可以翻案。"
顧淺溪淒然一笑,"蘇伯父,這世界都有陰暗麵,在那一層麵的陰暗處,有多麼腐爛詬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按照正常程序走,我父親的那個案子,或許永遠都得不到翻案的可能性。"
蘇瀚廣梗著脖子,"胡說,難道那些人還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一直沉默的蘇承墨,開口了。"檢察院那幫人中,有近半都是楚家安插進去的人,這份名單,以及文件的複印稿,都很清楚的證明了這些人背後的龐大體係。您要是不嫌髒了您那烏托邦的世界觀,倒不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