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愁來了半晌,二人也沒發現他,他輕咳一聲,向二人表示一下他也在屋子裏呢。
薑妄回頭,看了雲愁一眼,問道:“千機呢?”
雲愁含笑,道:“你的千機還在呼呼大睡呢。”
“他對我說,多謝女郎救命之恩,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見千機,她隻能問雲愁道。
雲愁被她難得的嬌憨逗笑,踱步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道:“大概意思就是他是你的了!”
床上的沈念安本欲向雲愁行禮,卻被他的話驚的的一動不動。
“……”
這家人,有什麼毛病不成?他心頭誹謗,口頭解釋道:“在下並非這個意思,這是向女郎表示我的感激!”
雲愁挑眉,逗他道:“漢人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不認麼?”
“……”沈念安語塞,欲再開口解釋,卻被雲愁打斷。
“我幫你看著他,你去把千機叫醒,該上路了。”
薑妄瞧著床榻上的少年,又想見千機,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門。
待薑妄出門後,雲愁收了笑,一臉審視的瞧著沈念安。
“郎君是哪裏人?家在何處?為何盯上了我們女郎?”
沈念安朝他作揖,道:“我乃是雲平人氏,此番是要去尚京投奔親戚,奈何囊中羞澀,又遇大雪,體力不支便暈倒了,許是女郎遇見,好心將我撿回來了。”
雲愁聞言點頭,又道:“你要到尚京尋什麼人?將手伸出來,我為你把把脈。”
沈念安被他問的不喜,奈何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再不喜也得恭敬對待。
他伸出手,口中道:“望郎君給我留些餘地,家中之人身份特殊,不能隨意對外人言。”
雲愁哪會把脈,不過做做樣子。
昨夜他替沈念安換衣裳時發現手上的厚繭,還有他一身強勁的筋骨,一瞧便是練家子,雲愁要探探,這小子的內力。
沈念安體內內力雄厚湧動,雲愁詫異,這人小小年紀,一身的內力倒是要比上他了,看來,倒不是個簡單的。
“你可知我們女郎的身份?”假意把著他的脈搏,雲愁問道。
沈念安早有猜測,救她的那位女郎身份不凡,女郎身上穿的衣料華貴,身上的珠翠更是上品,頭上插的金玉蝴蝶雙釵更是民間沒有的工藝。
沉思了半晌,沈念安道:“女郎,應當是富貴人家的千金。”
雲愁嗤笑一聲,轉身走回桌邊,口中道:“我們女郎瞧上你了,你便留在女郎身邊做個侍衛吧。”
“郎君,我要去尚京的。”沈念安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人,他無奈道。
“巧了,我們也要去尚京。”雲愁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道:“我們家女郎瞧得上你,是你的福分。我們對她千依百順,但凡是她瞧上的東西,即便是死了也是要燒成灰給她,我知你身手不凡,但也不要想著逃走,到了尚京,我自會放你離開去尋你的親戚。”
少年心氣被雲愁激起,沈念安忍不住冷笑一聲,問雲愁道:“郎君是強盜麼?女郎救了我,待到了尚京,我尋到了親戚,自會重重酬謝女郎,而不是給女郎做侍衛。”
他本也要去尚京,隻是他身份特殊,萬不能同外人泄露,若是真如雲愁所言留在薑妄身邊做侍衛,待到了尚京,他們知曉了他的身份,怕是會有些麻煩,所以,他定然不能待在薑妄身邊!
“隨意你怎麼理解,女郎什麼身份,待會你便會曉得,我隻勸你不要跑,女郎性子乖戾,若是你跑了,她定然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你還是乖乖待在她身邊,到她膩了,我便放你離開。”雲愁喝著茶,懶懶同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