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薑妄到處逛,身後雲愁與沈念安緊緊跟著,每到一處小攤,薑妄便要在人家攤位前站上許久,然後同千機說想要,不過一會,雲愁手裏已經提了好些東西。
許是趕上了什麼日子,永平的街上今日人極多,不過但見薑妄身後跟著如此多的人,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往上撞。
沈念安見這集市人頭攢動,剛剛歇下去的心思複又燃起,細細打量著街道的地形。
雲愁側頭瞧了他一眼,便知他在想什麼,為了避免待會薑妄在這大鬧一場找人,雲愁還是決定提醒一下這個無知的少年。
“我早就同你說過了,不要想著跑,女郎執著得緊,今日你跑了,明日她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
沈念安撇他一眼,隨即又抬眼去看前麵正在瞧別人雜耍的少女,憤然開口為薑妄辯駁道:“郎君不要因為威脅我而貶低女郎,女郎這樣單純可愛哪裏如郎君說的動不動就要殺人。”
頭一次聽見有人說薑妄單純可愛,雲愁險些笑出了聲。
“我望你能一直這麼想,好好記著女郎的好。”
幾人遊玩吃閑逛之際,天空中飛來一隻鷹,那鷹一直在雲愁頭上盤旋,時不時還會叫兩聲。雲愁看見,喚了千機一聲“千機,過來。”
千機回首,沒好氣道:“作甚?”
雲愁指了指頭頂,道:“看好女郎,我出去一趟。”千機抬頭看見了鷹,不耐煩的朝他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小郎君,好好待著!”雲愁囑咐了沈念安一聲,順帶將自己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遞給他,然後轉身走了。
沈念安接過東西,無奈至極。
錢嬤嬤在他身後,見雲愁走了,便笑意盈盈的上前。“郎君把東西給我們拿罷。”
沈念安推辭,聲音不溫不熱道:“不必,我能拿。”
一路上,薑妄雲愁等人除用膳住店外從未與錢嬤嬤有過交集,即便是再蠢笨的人都能察覺到幾人的不合。
薑妄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再有什麼不好,他也是要顧著她的。
錢嬤嬤沒因他的疏遠而走開,繼續開口道:“小郎君哪裏人士?我瞧著倒是和我的一位熟人有些像。”
沈念安:“雲平。”
“雲平?巧了,我那位故人原也是雲平的。敢問郎君可是姓沈?”
錢嬤嬤聽說他是雲平人,心中更為震驚,那位沈皇後和他的胞弟沈平安大將軍,也是雲平人。這小子模樣與那兩位如此相像,莫不是沈大將軍的私生子?
薑妄一直叫他小玉,她身邊的千機從不搭理他,那個叫雲愁的也從未問過他的名字,因此,他也從未說過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錢嬤嬤是好是壞,下意識裏自己也不想告訴她,便搪塞道:“不姓沈,我姓玉。”
錢嬤嬤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來,訕訕的說了句“是老奴多嘴了。”
雲愁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薑妄與千機逛得高興,餘下的女婢侍衛,根本不能阻止他,沈念安思索了片刻,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身旁的錢嬤嬤“嬤嬤拿一下,我手酸得緊。”
他是薑妄身邊的人,錢嬤嬤不敢怠慢,忙就笑著接過他手裏的東西。
又走了半晌,沈念安故意落在人後,待幾人不注意時,轉身往人堆了走了。
薑妄興奮得緊,雖麵上沒什麼表情,但千機知道,她是高興的。
薑妄腳步突然停下,周身的氣質瞬間陰鬱起來。“阿妄,怎麼了?”見她不對,千機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