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隻見四名精壯僧人,抬著一座精致的金色坐床徐徐走出。
坐床四周,豎著四根純金打造的支杆,掛著白色紗帳將坐床內部遮蔽起來,裏麵懸掛著的法器全用純金金飾裝飾,總體看上去極為華麗,令人目眩不已。
透過紗帳,信徒們發現,內裏赫然端坐著一個低眉垂目的枯瘦老僧,身著袈裟,露出的臉龐和雙手,露在外麵的身體部分,通體漆黑枯瘦如柴。
但是,黝黑的皮膚上竟然泛著淡淡的金色。
顯然,這個老僧早已圓寂,但是流露出的安詳,威嚴的氣息,頓時令全場信眾不由自主地產生膜拜之意。
“這就是千年活佛肉身?”
“怎麼像風幹了一樣。”
“噓,對活佛不敬,找死啊。”
“皮膚還泛著金光,神奇啊。”
大殿內外,黑壓壓的信徒一時間目瞪口呆,交頭接耳。
“源空活佛,是我淨土蓮宗七大創宗活佛之一,畢生佛法浸注肉身,曆經千餘年,肉身不腐終成一代金身舍利,今日駕臨雍雲寺,為爾等祈福。”
桑休上師威嚴地輕輕打了個手勢,四周頓時安靜無聲。
“普度眾生,朝聖我佛,心誠則靈。”
桑休低眉,雙手合十,瞬間,天降梵音,大殿中雄渾悲憫的梵音吟唱。
這……這,而大殿內外,整個雍雲寺,此刻根本沒有僧人在吟唱佛法。
那這梵音從何而來,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了,就連一旁肅立無悲無喜的雍雲寺本地主持,都一臉茫然。
望向活佛肉身,臉上漸漸露出敬仰跪服之意。
這還沒完,隨著梵音吟唱,眾人感覺到冥冥中一股柔和浩瀚的精神力量,掃過全身。
一時間,過往的喜,悲,嗔,怒各種情緒紛紛湧上心頭,再淡然而去。
仿佛短短數秒之間,走完了人的一生,這……這,所有人驚疑不定。
“快看,活佛似乎笑了一下。”
“好像還抬頭了。”
“我的天呐。”
在場眾人紛紛揉眼,坐床上的老僧肉身,冥冥中好像突然抬頭柔和地笑了一下,隨即立刻恢複成無悲無喜的低眉模樣,伴以威嚴的梵音吟唱,此刻眾人心中,猶如佛祖顯聖!
幾乎所有信徒現在再看活佛肉身,都陷入了一種精神迷醉,沉迷於東瀛肉身活佛的精神偉力,兩眼漸漸失去焦點,雙腿不由自主的就要跪下。
除了虔誠信徒,其實在場半數以上是過年過來燒香圖個吉利的普通群眾,這裏麵包括不少燕京的達官顯貴,各屆名流,甚至一些手握實權的地方大員,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他們都深深迷失於這股詭異的精神迷醉之中。
“活佛真身顯聖,爾等還不速速跪拜。”桑休突然爆喝一聲。
猶如天雷貫耳,嚇得在場所有人都身形劇顫,兩腿戰栗,幾乎一下子呼啦啦全部跪倒在地,對著東瀛千年活佛肉身,頂禮膜拜。
“活佛在上,弟子給你磕頭了。”
“活佛保佑!”
此刻,大殿內外,再無一人跪拜大殿正中的佛祖,而是紛紛轉而跪拜這個東瀛活佛肉身。
全都兩眼迷醉,如癡如狂。
桑休上師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眉眼之間漸露猙獰。
然而他馬上眉頭一皺,黑壓壓的殿內外人群全部跪倒。
甚至連雍雲寺本土主持及以下,都雙掌合十口宣佛號,向東瀛活佛施禮。
隻有一個身影,傲然卓立,正是立在大殿邊緣的趙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