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瞬間有一些受打擊,白鴿還是放不下玩手機的手,畢竟,玩手機遊戲跟學習或者工作比起來,是最容易的事情了,遊戲裏的時間總是過得那樣快。
白鴿在遊戲裏忘我地玩著,不停切換著小號,卻不知一場危險就要來臨。
“劉亮,你怎麼還在寢室裏。”一個高亢的女聲突然響起讓白鴿如遭雷殛。
白鴿懵懵然被嚇得一激靈,連忙跳起來,一跳,腦袋又撞著了,他嗷地一聲捂住頭,這一次,他撞到了固定在床板下方的鐵架子上。白鴿當時眼淚就下來了,他覺得自己的頭肯定要腫一個大包。
“這都幾點了,你在這待著幹什麼,生病啦?”女人已經走了進來,抱著胳膊,一雙眼睛機關槍一樣在白鴿身上掃視。白鴿抬起頭對上女人的目光,他發現那是廠裏的工會主席,李若瑜。
白鴿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他連忙切掉遊戲,手機屏幕上方的時鍾顯示目前是早上九點二十五,而白鴿的上班時間是早晨八點,他已經遲到了一個多小時。
白鴿順口胡謅說他得了急性腸胃炎,捂著肚子假裝痛苦地倒在床上。他一邊表演,一邊想著,工會的李若瑜怎麼會在這裏出現?這裏可是男士員工宿舍。
李若瑜說,她出現在這裏是為了實地考察一下廠子裏男同誌們的生活條件,為全體員工謀福利是她作為工會主席的職責。實際上,李若瑜隻是閑得有些發慌,她這個工會主席形同虛設,她必須主動為自己找點事做。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李若瑜的眼睛裏露出一抹精光,她迅速地識破了白鴿拙劣的謊言。
“你在撒謊,我剛剛在走廊看見你在玩手機遊戲,你現在卻說你病了。”
白鴿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半老徐娘眼神竟然這麼好,他仿佛一刹那間回到了中學時代翻牆去網吧被德育老師當場逮住的場景。
“很好,你沒有再繼續辯解”李若瑜點頭表示滿意,“但是無故曠工是不能夠不處理的,你已經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剛才還想撒謊蒙騙我。”李若瑜走出宿舍門,來到走廊,這裏信號會比較好,她拿起手機給人事處打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提示占線,難道人事處那幫米蟲又在大清早打牌?李若瑜覺得不可思議,她正打算再打一個,白鴿已經追了出來。
白鴿的手裏握著一個紅富士蘋果,他把紅富士蘋果塞到了李若瑜手上,朝她擠眉弄眼。
李若瑜啞然失笑:“幹什麼?你還想賄賂我啊,再說,一個蘋果就想把我給打發了?”
白鴿麵不改色:“反正你不能打這個電話,你打了,我就會被扣錢。”
李若瑜覺得不可理喻,她不想再跟白鴿多費唇舌,於是她的語氣中有一些嚴厲:“曠工扣錢,天經地義,而且一次就扣三十塊錢。劉亮,你可是一個男的。”李若瑜重重地強調“男的”二字,他希望白鴿可以為他的行為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