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陷入短暫的沉默。
直到傅聿銘吸完煙將煙頭摁在了煙灰缸裏,才轉頭對她說:“以後我需要用你的時候,你隨傳隨到,價錢你隨便開。”
需要用她?
顧唯心中冷笑,臉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情緒來引起他的不快,隻試探著問:“如果……我不願意呢?”
傅聿銘皺了皺眉,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冽,嘴角一抹淡淡的嘲諷,“你可以試試,但是,你連那幾個湘城二世祖都惹不起,你覺得,我……還不如那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這就是所謂的與虎謀皮?
顧唯突然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想憤怒,卻連憤怒的資本都沒有。
不過,想要一個人愛上自己很難,想要一個人厭惡自己,卻是件很簡單的事,所以,等他厭倦了,她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正軌了?
她會念完大學,她會找一份工作,養活爺爺和自己……
“我可以答應,不過,我有條件。”
“說說看。”
傅聿銘詫異的抬眸看她,能當麵和他提條件的人不多,女人,更是少見。
“第一,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第二,彼此不幹擾對方的生活。”
顧唯提出了兩個條件,傅聿銘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輕道:“可以,每個月我再給你十萬。”
顧唯眼神閃了閃,於他這種有錢人來說,給了錢他才更放心,冷靜的思考之後,她便將想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好。”
沒有掙紮,沒有反抗,沒有拒絕,也沒有討價還價。
傅聿銘滿意的點了點頭,捏著她下巴傾身向前,一口就咬了下去,低喃著說:“你很聰明。”
這是今晚他第二次誇她了。
不等顧唯反應,男人一把將她從被子裏扯出,又摁在了自己懷裏,沙啞的命令道:“取悅我!”
這一晚,下了大雨。
隻可惜,這一夜風雨對於室內的兩人來說,竟是沒有絲毫存在的痕跡。
傅聿銘一早就離開了湘城,臨走的時候要走了顧唯的電話號碼和銀行卡號,他沒有留下他的號碼,那意思很明白,隻能他有需要了聯係她,而她卻不允許聯係他。
顧唯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
剛進門,就看見院子的長凳上,陳齊安蹭的站了起來。
“你終於回來了。”
陳齊安滿臉的焦急,腳邊還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煙頭,不過一晚沒見,他的下巴就冒出了厚重的胡茬兒。
“等了我一晚上?”
“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被周金的人帶走了,唯唯……我、我……對不起……”陳齊安有些語無倫次,滿臉的內疚和後悔。
“我沒事,而且這事也不怪你。”顧唯搖搖頭,轉身進一旁的廚房到了一杯開水,塞在他的手中。
隨後她走進廚房開始做飯,“我熬點兒粥,喝了粥你回家休息吧。”
“唯唯……”陳齊安有很多話想問,可又問不出口。
將他猶豫的表情看在眼裏,顧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抬眼認真的對他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發生了,我現在跟了傅聿銘,路是我自己選的,跟你沒關係,我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人,你也不用覺得內疚,如果真要為我做點兒什麼,那就幫我保守秘密就行。”
一席話說下來,讓陳齊安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他盯著顧唯的臉看,似是想從她臉上看出點兒什麼,可看著看著,他自己卻不知不覺的流了淚。
他埋下頭,聲音沙啞,隻應了一個字,“嗯。”
顧唯看著隱忍的陳齊安,無奈的搖搖頭,她當然也是難過的,可,難過和哭泣,對她們這種沒背景沒依靠的人來說,有用?
那天之後半個月,她再沒有接到過傅聿銘的電話,讓她都禁不住懷疑,是不是傅聿銘已經忘記了她這個人了,這樣想著的時候,她還隱隱的有些激動。
看來有錢人對於事物的新鮮度並沒有她現象中的那麼久。
八月底九月初,眼看還有兩天就要開學了。
顧爺爺一大早就拉著顧唯去街上采買,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買完東西剛回到巷子口,,就見一輛轎車停下,司機率先下車拉開了後排車門,從車內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
在看清女孩兒的時候,顧唯身體一僵,不自覺的停了腳步。
“爺爺,你先回去吧,我碰見個同學,和她說會兒話。”顧唯將手中的紙袋交給了爺爺。
“同學啊,”顧爺爺往柳溪雨的方向看過去,見她一身精致的打扮,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好好,那你去找你同學吧,多交些朋友當然是好的。”
“嗯。”顧唯送顧爺爺離開後,轉身往柳溪雨的方向走了過去。
柳溪雨也看見了她,臉上一如既往蓮花般的笑,不過笑不達眼底。
“談談?”柳溪雨淡淡的問。
“我不找你,你倒是找上門來了。”顧唯點頭,跟著柳溪雨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