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塵對於臨安城,勢在必得。
臨安,本就是一個富饒之地,雖與大炎的洛陽相隔甚遠,他的經濟卻沒有受到限製。
據說臨安的花樓很多,是很多名家公子喜歡流連的場所之地。
以前的虞歌曾與鳳卿塵有過這樣的一段對話,那時候,虞歌還是一名舞姬,他隻是作為一名入幕之賓。
二人之間隔著簾子,並不算正式見麵。
那時候,安子儀說醉相思之曲,是一花樓舞姬寫出來的,鳳卿塵略顯驚疑,卻也相信。
越是這種勾欄院裏的女子,才情也是不低,寫出這樣的曲子來,也不算奇怪。
可是譜曲還好,就是這填詞,讓得當時的鳳卿塵也是有些意外。
九死無悔意,愁思萬縷一朝夕。
歸鳥乘風遠飛,拂袖獨行不回首。
這樣的詞,就不是一個小門小院的女子能隨便提出來的,所以後來,鳳卿塵隔著簾子,也算是見了虞歌一麵。
隻是那時,郎無情,妾無意,他們之間也還沒有發生百毒障林的那些事,所以二人就這樣隔著簾子坐著,倒是顯得冷清了一些,也沒有那些逛花樓的男人們那種齷齪的想法。
夜輕風碰了碰鳳卿塵,打斷了他的思緒。
“鳳大哥,這下一步,我們當如何?”
“輕風,你剛剛說什麼?”
夜輕風疑惑:“我說,下一步,我們當如何?”
“不是,上一句。”
夜輕風皺著眉頭,恍然大悟道:“我說臨安城裏的勾欄院眾多,裏麵的那些女子多是一些才情滿腹的女子,雖是身在勾欄院,卻不是個會勾人的女子,所以招的眾位看客更加愛不釋手。”
“不對,你說的事哪一處的院子裏,植了滿園的玉蘭?”
“玉蘭?”夜輕風猛地一拍頭,總算是想起來了:“我說的是藏香閣,據說著藏香閣還是洛陽城鳳棲樓的四大閣之一呢,隻是後來有人傳頌那藏香閣裏的玉蘭芬芳,便有文人將它引到了這臨安,說是藏香閣裏種滿了玉蘭,一閣裏都是玉蘭的香味,正好應了藏香閣的名號。”
玉蘭?玉蘭是一很好的花。
那時候未真正認識虞歌的時候,鳳卿塵曾在簾後問過虞歌三個問題。
“姑娘真是喜愛梅花?這紅袖招裏,可都是插得枝枝紅梅,紅梅傲雪開放,品行可是不俗啊。”
“紅梅?應景的玩意罷,我這鳳棲樓是花樓,我這紅袖招也是俗氣的屋子,而我也是俗人。”
那時的虞歌飲了茶水,續道:“俗人,怎麼能配得上紅梅這樣高潔的花?公子說笑了。”
“哦,那姑娘喜歡什麼樣的花?”
“我?我喜歡玉蘭。”
“玉蘭?那不知姑娘喜歡何種顏色的玉蘭?”
“說出來怕是公子會覺得我故作清高了,我隻喜歡白色的玉蘭。”
“哦,願聞其詳。”
“不知公子可聽說過古人韓愈的一首詩?”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采而佩,於蘭何傷。今天之旋,其曷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雪霜貿貿,薺麥之茂。子如不傷,我不爾覯。薺麥之茂,薺麥之有,君子之傷,君子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