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兩刀，三刀——十刀。
楚琛已經記不得自己捅了那個宮女多少刀了，他隻知道，母妃說得對，這些人心，是捂不暖的。
在宮裏，有時候就是要心狠。
“母妃，你是不會背叛琛兒的，對不對？”
楚琛擦幹淨了手，呆呆的看著靈笙，目光期盼而堅定。
“不會的。你永遠是母妃的孩子。”
“父皇也不會的，對嗎？”
“嗯，他也不會。”
靈笙摸了摸楚琛的頭，略顯慈愛的說道。不過這個宮裏，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鳳啟宮裏的華太後，也在今年年初的時候薨了，靈笙在這宮裏，算是真的沒有依靠了。
接下來，她隻能利用好自己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母妃，父皇是愛你的，也是愛琛兒的，對嗎？”
“嗯，你父皇心裏麵是有我們母子的。”要不然，臨安一戰，楚瀟早就會拋棄靈笙自己回宮了。
靈笙還是覺得自己賭對了。
雖然代價是失去了自己那最親的生身母親，可是換的楚瀟如此傾心待她，這也是足夠了。
“可是母妃，為什麼父皇的宮裏還有著一個女人的畫像，並且有好多幅。”
靈笙訝異：“你去你父皇的寢宮幹嘛？”
“父皇讓我去他宮裏拿東西，說是給我的獎勵，我也是偶然之間發現的。”
“以後你父皇的東西你少翻。”
“知道了，母妃。”
靈笙明知道自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的，可是在徘徊之中，她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
“琛兒，你看到那個女人的模樣了嗎？”
“母妃是指畫上的那個女子嗎？”
“嗯。”一定不要是她，可是不是她還會是誰。
“我看過了，她好像是含笑姐姐的母妃宸娘娘，可是又有幾分不像，畫上的那個女人，比宸娘娘好看許多，對了，她的那雙眼睛，與母妃的十分相似。”
宸娘娘？忘雪？楚瀟，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甚至是整個華家，你都還心心念念的惦記著那個女人嗎？
靈笙明白，那畫像上的人，自然不是忘雪，那宸妃在楚瀟心裏，頂多隻是一個替代品罷了，他心裏有著的人，始終是那個陪了他五年，助他成為權傾天下的那個女人。
可是就算這樣，那又如何？
虞歌，你終究還是爭不過我。
你的男人，現在是我的夫君，而我現在，還有著一個兒子，他注定是大炎未來的君上，而你，不知道在滾滾長河中，是否還有著屍骸。
可是虞歌，為什麼我還會羨慕你？
羨慕你能在君上心裏留下如此深的印記，羨慕你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卻還讓這麼多人心心念念著你。
靈司耀，明明是我們兩人的父親，可是卻在親手殺死你之後，落得瘋瘋癲癲的下場。
虞歌，你憑什麼？
就連那雲朝國的帝君，神仙一般的人物，都愛你愛得那樣刻骨。
連君上楚瀟都不能一下子分辨出來的裝扮，那鳳卿塵都可以一眼看穿，一個男人，究竟是愛你到了什麼地步，才能做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