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屠夫老張的屍體的溫熱漸漸的消失,轉化為冰冷。屍體的顏色也漸漸由百變黑,秦川搖了搖頭還是歎了口氣。知人知麵不知心,屠夫老張一時起了貪念,想要搶奪財物,但他因為不想受到羞辱與嘲諷,竟然服毒自盡,這也算是條漢子了。這不禁另秦川有些感歎與惋惜。
冰心拉了拉秦川的手臂,對他搖了搖頭,示意屠夫老張已經徹底斷絕了生機,再無存活的可能。輕輕的說道。
“別想了。雲,這件事情本就是他起了貪念,還想要暴起傷人,沒什麼可惜的。這種人死了也好。”
“但是.”
冰心輕輕用手捂住了秦川的嘴,雙眼注視著秦川,說道。
“如果我們不是有修為在身,如果我們不是這麼強大。那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我們了,沒人有會為我們感歎。所以,別看了。”
秦川點了點頭。
“是了,你說的不錯,但是,這人願意有直麵死亡的勇氣,也是條漢子了。”
村子裏的人也有些唏噓,一老漢端著煙袋鍋,看著屠戶的屍體,砸了砸嘴,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小子你是不知道,這屠戶也是著了魔啊,這屠戶從二十多年前就來到了村子,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夥子,年輕力壯。”
老人抽著煙,眼睛不時的掃過秦川與冰心,眼裏滿是唏噓。
“那時候,他也是像你這樣,年輕,勇敢帥氣。村子裏的姑娘都喜歡他。他勤勞能幹,敢說敢做。那時候的村子人也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是婦女,孩子,和老人。年輕的男人都出去闖蕩了,婦女兒童沒有能力也不敢殺生,老人力不從心。於是,他就擔當著村子裏的屠夫老張的重任。他年輕力壯,聰敏過人,當時有搶到入侵村子,欺辱鄉親,還想要把村子裏的婦女都抓回山寨。我們這裏是深山老林,附近也沒有官府,民兵。村裏的男人也都衰老不堪,有心無力。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他站了出來,硬是憑著一股勇氣,打退了那波強盜。哎,可惜啊。”
老人歎了一口氣,又狠狠抽了一大口煙,繼續說道。
“也就是那時候,村東頭的張寡婦的閨女被人擄走,他一人背著自製的弓箭衝上了山賊的山寨。三天後,渾身是血的屠夫老張被著張寡婦的閨女回到了村子。”
“哇,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那麼接下來呢?”
冰心一臉驚訝的看著老人,小嘴張的大大的,一臉震驚的表情。
老人繼續說道。
“然後,他就和張寡婦的女兒戀愛了,半年後,兩人成親了。幸福的生活持續了幾年,無情的災厄就出現了。之前的山賊餘孽逃跑到了別處,幾年時間竟然發展壯大,殺了回來。在一個夜晚.”
那個晚上,屠夫老張不在村子,他去了遠處的城鎮去交換物品,給村子換取必需品。結果,馬賊們悄悄的打來了。那一夜,他的妻子被殺害了,他的女兒被抓走了。知道了這件事,他雙眼血紅,但是沒有用,他得籌錢,攢錢去無恥盜賊的手裏救他女兒。
可憐的是,就在他借遍整個村子和附近村子的所有熟人後,終於湊齊錢財後,才知道,他的女兒已經被卑鄙無恥的山賊殘忍的殺害了。屍體被切成了十段,用盒子裝好,放在了他家的院子裏。
當時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已經變得通紅。一股殘暴的氣息仿佛從九幽而來,當時的村子裏的人都嚇壞了,躲得遠遠的,甚至都都不敢靠近,連上前安慰都不敢。
屠戶滿身的殺氣,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之久,才回到村子,從此不喜言語,脾氣暴躁。
至此,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冰心緊緊握著秦川的手,眼裏一片晶瑩,眼角也悄悄的濕潤了。
不光是秦川,冰心,齊嶽等人。
村子裏的正在圍觀的孩子和年輕人也有不少不知道這其中的故事。一個個的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震驚。他們真的很驚訝,沒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屠夫老張大叔的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本來非常憤怒的不屑的齊嶽的眼神也開始轉化了。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小夥子,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也是因為覺的他是條漢子,不想他死了後還被人誤認為是貪財的惡人。他起了貪念,沒錯。因為他還在以為自己有了錢財就可以救他的女兒。他一直把這間事情歸咎於自己。如今,他自殺了,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是啊,這人也是條漢子了。我們別讓他在這裏躺著了,把他葬了吧,對他來說是休息,是解脫。也免得嚇到孩子們。”
冰心搖晃著秦川的手臂,撒嬌問道。
“好吧。”
秦川點了點頭,與冰心向村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