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在一番暈眩中醒來,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卻不再感覺到疼痛,不僅如此整個人也如脫胎換骨一般。

這裏是船艙,因為隨波搖曳,所以他暈船了……

自己不是在柳州麼?怎麼又回到了海上?難道是自己從未下過船?難道一切都是夢麼?

“咵!”艙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冰雁。

“你舍得醒了?”她雖責備但卻很欣喜,她手中的飯菜依舊可口。在貨船上也是如此,他暈船,她給自己送飯,難道真的是個夢麼?

“我……怎會出現在這兒?”他撓頭問道。

“因為隻有走水路去通州是最快的路線。”李冰雁道。

“通州!”他一舉從床上躍起往窗外望去,“我不能去通州,我現在已經家財萬貫不需要再去碼頭幫工了。”

“你真的當了海賊頭子?”李冰雁問道。

小天點頭:“那又如何?天下本就很亂,賊隻是謀生的一種罷了。”

此話雖有些滑稽,但事實就是如此,賊也是一種職業,無可厚非。

“那你做了海賊頭子又來柳州找我幹嘛?”李冰雁又問道。

小天壞笑著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你不介意,可以隨我回去做壓寨夫人……”

“流氓!”她俏臉一紅揚手就要打,誰知小天卻一把將她手中的飯菜奪過:“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我去柳州找你本是想著你還拉扯著兩個人,所以想送一筆錢給你。”

“送錢……”她似乎有些失望。

小天豪邁道:“對,你可不知,金銀島果然是遍地金銀,我現在可是富可敵國了……”

她神色一閃:“那你還去通州麼?”

“你希望我去麼?”小天反問道。

“你去不去管我何事?”她有些莫名的氣,說完也不等小天接話便走出艙房。

“喂,一起走啊,我也想去甲板上透透氣。”小天抱起碗筷便跟了上去。

甲板上早已有人,她手持桃花折子扇,青絲繞頂裹束,一根玉簪穿插。七分男兒英氣,三分女子柔情。天下能變換得如此巧妙之人除了午心月還有誰?

這時船艙內忽聞打鬧聲——

“我隨你去通州不久行了麼?幹嘛生氣……”

“你且走開,我討厭做賊之人!”

……

不知不覺,二人便已拉扯至甲板,與其說是打鬧更像是打情罵俏。然而這一切午心月皆看在眼裏。

“看來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然怎還有心情打情罵俏?”她一語打住二人的打鬧。

李冰雁不敢抬頭更不敢說話,她勾著頭借口自己還有事便又朝船艙內褪去。倒是小天卻擠眉弄眼地打量著午心月。

“怎麼?才多久沒見你就不記得我了?”午心月嫣然一笑,和著海風與媚陽讓人怦然心動。

“你……你——”小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三步走去一把攔過午心月的肩:“行啊兄弟,幾月不見胖得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她有些惱,有些羞,還有些不知所措,胖?哪裏胖?隻不過已入深秋衣服厚了些罷了……

“對了,既然這麼有緣,何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小天大咧問道。

“名字?”她思緒了一會,“我姓吳,叫吳心。”

“人皆有心,你卻無心?”小天抿了抿嘴,“不過這也像你,第一眼見你總覺得你有些特別,或許真的沒有心呢?”

她撇開小天的手笑道:“人沒有心又怎麼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