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陳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通州外就如此詩一般寧靜孤寂,但通州城內卻繁華得眼花繚亂。這就是窮人與富人的區別。
人的眼睛需要光,天的眼睛也是如此。黑夜黯淡無光,所以一切罪惡都在黑夜滋生,即使罪惡發生,黑夜也能掩蓋一切,即使老天知道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青樓妓院,賭坊,以及一切腐爛於世的消金庫都張揚得紅紅火火,裏麵的人揮金如土為地隻是一夜風流與暢快。
但小天不同,他害怕這些,他最多去喝些酒,即使他很有錢。
此刻他正走在黑暗的巷弄中,他右手執劍左手托酒,十步一喝酒,百步一聲歎:“唉,要到哪兒去落腳呢……”
不知不覺,他已走進小巷深處,就在這時一道紅光自巷宣泄而出,好似是有人在開門——可誰家會用如此紅光做燈?
他來了興趣,快步朝巷底走去。
“嘎吱——”門要關上——“且慢!”小天伸手將門抵住,他定睛朝門內看去,一眼紅光什麼都看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這裏麵一定暗藏玄機。
“客官請回,此處不接待外人。”忽一九尺大漢擋在小天的麵前。
“外人?”小天已有三分酒意,但聽這大漢的話這裏麵一定藏著什麼有趣的東西。
於是他又道:“我不是外人,我隻想進去喝幾口酒,然後找張床好好睡一覺。”
大漢神秘一笑:“來這兒的人都是來喝酒睡覺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來。”
“還需要門票錢麼?”小天不樂意了,這還沒消遣便要給錢?
“不僅要門票錢,還要有身份才行。”大漢道。
小天眼睛一轉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和一塊令牌晾在大漢眼前:“我有錢,也有身份,你且看清楚了。”
錢是真錢,令牌也是天涯殿的令牌。
大漢見了這兩樣東西才重新打量起小天,看穿著,看氣質,絕對對得起他手中的令牌與銀子,於是大漢一笑隻接過銀子並彎腰請客道:
“公子出手闊綽,逍遙齋歡迎您。”
小天大袖一揚抬腳便沒入門中。
進門便是梯級,梯級往下,每二十階便有一盞指路的紅燈,就這樣足足走了一刻鍾的時間才變作平路,可見地下之大之深!
“逍遙齋,何處逍遙了?”小天揉了揉鼻子,在他麵前有一扇門。門似乎有魔力,仿佛在告訴他一切答案都將在門後得到答複。
他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呼——”一陣酒香撲麵而來,光是這股酒香便能肯定他一定來對了地方!
“青姨,有客到咯。”一人忽然高喊,而就刹那一麵輕紗撫過小天的麵龐,那是一抹胭脂女子香……
他輕剝開麵紗,一個美得不像話的中年女人與他照麵,四目相對,就在其身後,更有數不盡的人潮——
這裏太大,大到酒桌,男人,女人,賭坊,混為一堂!
原來這裏是……
小天緊皺眉頭,難道還有開在地下的妓院與賭場麼?
“公子……”中年女人撫上小天胸膛,其風韻與媚態,隻要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得了。小天深吸一口氣不知所言。
青姨指比蘭花遮麵嬌笑道:“公子怕是外來人,第一次來我逍遙齋麼?”
“咳……敢問此處可有酒喝?有地方睡覺?”小天幹咳著不敢看青姨的眼眸,他在想,反正來都已經來了,何不問問看,反正自己又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青姨笑得更嫵媚,她拉著小天往逍遙齋裏頭走去,邊走邊道:“我們這兒最不缺的便是酒與睡覺的地方,你是第一次來,那便是我逍遙齋的上賓,我帶你去逍遙,往日你一定會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