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朦朧溫柔香麼?在他眼中卻隻有朦朧,哪兒來的溫柔香?
小天喝醉了,他坐在床沿守著伊人,但這樣好無趣,所以他要來了好幾壇酒。
盡管他醉眼朦朧,但他卻舍不得眨一下眼,因為他生怕錯過李冰雁的一舉一動。
李冰雁平和地躺在床上,她呼吸均勻,更像是在沉睡,這時她眼皮似在抽動,然而這一細微的動作小天便看在眼裏。他放下酒,站起身並睜大眼睛地看著李冰雁——
“冰雁……”他輕喚,想喚醒她,但她卻輕咳兩聲再次沉睡過去。
他歎氣,這已是今夜來不知幾次似醒非醒。眼下已過三更,再不久就要天亮了……
“我都說了不許你跟來,你卻總是不聽話。”他自說自話責備起來,這話更像是憐愛,因為李冰雁很美,對一個漂亮的女子又怎能去罵她呢?
“我真是幸運,二十年來我抱過的女子都好美,午心月也很美,可她卻是你姑姑,而且好像你們都喜歡我。”
他又自言自語了,隻不過這類話也隻能在她昏迷的情況下說。他一向說話很直,而且也說的是真話,自己武功高,性格好,長得也不醜,乃天下好男人之典範,天下所有的女子喜歡自己也不奇怪。
“可我卻更喜歡你姑姑一些,因為她好是有趣,她想女伴男裝來騙我,可最後還是被我拆穿。再看她第一眼起,雖然她是男兒裝,但我卻還是很激動。然而在柳州第二次見她的時候,我甚至有過無論她性別都要喜歡她的念頭,而在迷宮中我竟發現她真的是女子,那麼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喜歡她,那時我想說些情話的,但她卻一落地就跑了沒影兒……”
他說著又灌下一口酒,許是酒勁又上來,他連白話都說不清楚,隻聽他狂言道:
“紅顏柔情你卻要與我仗劍天涯,天涯多高你不知,劍有多快你不曉,人有多惡你不明,可你卻要命,要了自己的命,愛你之人的命。她紅顏薄命卻要隻手擁權,說什麼聲動天下,想什麼隻手遮天,你隻是個絕美的女人,感性脆弱得一句話便能將你體無完膚,那恰是一抹雪蓮等來了春,可春回大地融化了雪,蓮也要枯萎,待到春去東來又一個循環,它還在,而雪蓮卻早已腐爛……”
他打了個酒嗝,最後再看一眼李冰雁,便耷拉著雙眼趴在床沿上昏昏睡去……
自出師以來,已過了一個秋,也有四月的時間。他已經變了,雖然細微,但至少他笑的時間少了。就連酒後的胡話也多了起來,迫使他改變的東西除了世俗中的無奈又還有什麼呢?
次日清晨,昨夜未關窗,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來,小天打了個激靈並從夢中醒了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發昏的頭,腳邊還有幾個空了的酒壇子——
他猛然抬頭,李冰雁還閉著眼,她沒有醒來!
他跌倒在床沿爬也爬不起來……
“好……好冷,快去將窗關上。”
李冰雁在說話。
小天猛然從地上竄起,他騎在李冰雁身上,眼睛對著眼睛,鼻尖對著鼻尖:“你……你再說一句話來聽聽。”
她漲紅了臉但她已沒有推開小天的力氣,她好氣罵道:“一身酒味,你臭死了!”
“我……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你沒死。”
“我就算沒被毒死,也要被你壓死了!”
小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他剛想下床——“咵——”門被推開,劍客看著這一場景臉上瞬間掛笑:
“毒蠍堂的毒會通過許多途徑傳播,在她沒痊愈麵前盡量不要翻雲覆雨,就連親嘴也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