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曉,風雪夜已漸停歇,仿佛整個初冬的寒意都凝結在今日的早晨。
小天回到天一門時已被凍得沒有知覺,無論是手腳還是腦子。他隻知曉自己下意識地找了個溫暖的被我鑽進去,隨後倒頭便是一通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推攘讓他在睡夢中有些迷糊——“別鬧……”他輕喚,他實在太困太冷,以至於現在還是手腳冰冷。
“落南天,你是怎了?”她再推,但這一次小天卻完全不理了。
李冰雁睜大眼睛雙眼無神,她的神色頗有些欲哭無淚,不僅如此那臉更是紅得發燙……
莫名其妙就與一個男人上床了?
“你乘人之危!”她掄起巴掌就想一掌將小天打醒,可她掌落之時又有些猶豫了,她瞪著小天,漸漸地眼光卻變得溫柔。小天並不算絕世美男子,但他的堅毅卻無人能及,就連睡覺時也是鄒著眉頭的……
“好冷……”他喚著一手竟將她抱在了懷裏。
“你少裝!”她撅嘴想撇開他的手,可才一觸及便發現他的手好是冰涼。
“好冷……”他開始輕微顫抖,不僅如此麵容也開始泛白。
“你……你怎麼了?”她用手輕抹他的額頭——“天,好燙!”
誰睡覺會皺眉?他發燒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大夫。”她說著就欲下床,但他的手無論如何就是不撒開,連試著幾次都毫無作用,她好氣但卻無可奈何,索性的一鋪蓋劈頭蓋臉將自己與他蓋得嚴嚴實實。她曾記得有個偏方,對於著涼發燒的人隻要出一身汗便好……
……
日曬三竿,雪後初晴,滄州的天氣多變,昨日大雪紛紛今日卻豔陽高照。
一縷暖陽打入房中,李冰雁再次醒來,小天已不再將她箍得那麼緊,她再拭他額頭已不再那麼燙,但發燒卻還在繼續。
“昨天一晚都幹嘛去了?”她心中莫名一股氣,還是得麻煩吳百草走一趟才行,於是她欲下床,可她才一蹬腿忽然一隻手從被窩中伸出將她拽了回來。
“我昨天吹了一夜的冷風,所以有些著涼了。”小天猛然睜開眼,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明,這怎會是個生病人的模樣?
“你……你發燒了……”她嬌羞不敢看他的眼睛。
“降火。”他隻輕吐二字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要幹什麼!”她掙紮得很激烈,但不知為何卻絲毫沒用力氣,女人就是如此,表麵拒絕,內心十分想要。
“天命風流。”他話不對口並開始褪去李冰雁的衣服。
“不行……現在還不行,薛青說了,毒是會傳染的……”她雖這麼說但閉眼咬唇已做好了準備。
——“哈哈哈!”忽然幾聲大笑自屋外傳來——“你們還真是幹柴烈火,昨夜翻江倒海,今兒剛起來就要梅開二度了?”
薛青這一語驚呆了床上的二人,李冰雁好是生氣,她一腳將小天踹下床自己卻又縮進了被窩裏。
小天搖頭苦笑,這個薛青三翻四次壞自己好事……
這是薛青的話再次響起:“若是不便,我可待二位風平浪靜之後再來拜訪。”
“這大風到處刮,怎風平浪靜?”小天說著便開門而出,他不等薛青反應便又將門關了上去。
“怎的?金屋藏嬌?”薛青再次打趣道。
“那是自然。”
“這可不是浪子該做的事情。”
“你又知了?”
“她會死,你會痛,僅此而已。”薛青是笑著說的,但卻笑得很心酸。
“前車之鑒,後車之師,那我是該謝謝你打攪我的好事咯?”小天也笑道。
“找個地方說正事——跟上了!”薛青搖頭避開話題,隨後身形一閃躍上屋簷遠奔而去。
小天隨風一動緊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