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是一座牢籠,它無時不刻地上演著生死。而這座敞篷內更像是一座監獄,隻要進入其中之人便被剝奪了生死,他們隻能等死,一分一秒。
誰願意一分一秒地等死?那還不如直接死去來得痛快。
小天才踏入帳篷中便皺起眉頭,這裏的人橫豎躺在地上,他們就想死了一般,但他們起伏的胸口卻證明他們是鮮活的生命。
這些人都是強壯的漢子,他們眼中甚至沒了恐懼,隻有空洞的迷茫,那就是等死之人的眼神。
再有自信的人也會被這氣氛渲染得丟去自信,更何況這裏不是該自信的地方。
他們見有人進來卻沒有什麼語言,他們隻是在鄙夷小天。他們知道小天不是被抓來的,他是自願進來的,為了錢而進來的。
他們之所以鄙夷,便是因為他們想活,而小天在他們眼中就是個不珍惜生命之人。
這目光讓小天有些受不了,他忽輕喚道:
“誰叫安滿?”
無人應。
“或者誰認識安滿?我是來尋他的。”
這時一黑大個從地上爬起,他上下打量了小天一番便冷聲道:“你尋他也無用,他就快死了。”
“那就是說明他還沒死,沒死我就能將他帶走並救活。”小天道。
“嗬……”他們曉得實在慘淡。
那黑大個道:“安滿身強力壯,如今已被安排在第二輪,我們這個帳篷裏都是些第一輪的嘍囉,所以他不再這個帳篷裏。”
“第一輪,第二輪,相繼是些什麼?”
“第一輪是我們這些人同場與餓狼搏鬥,挑三人進入第二輪;第二則是與猛虎,倘若有人能活下來便進入第三輪與胡圖決鬥,倘若無人幸免那第三輪便是猛虎與胡圖的決鬥。”
大黑個說完便又躺了下去,所有人都躺了下去,話已說得太過明顯,因為無論第一輪第二輪他們都難逃一個死字。
小天並沒有和這二十三個人一起等死,他又怎可能會死?
他來到窗邊,這裏可一望柵欄內的場地,甚至裏麵的血跡還能看得一清二楚。在敞篷對麵同樣留著個出口,但那裏不是人住的地方,通過對麵的窗口可以隱約看見狼的身影。
那裏麵都是餓了許多天的餓狼,一旦放出定會將人撕成碎片。
狼和人鹿死誰手?
人,因為人有腦子。可賽製卻極其殘忍,無論你多聰明,就算殺死了所有的狼,最後也隻有三人能晉級第二輪,到頭來還是逃不了自相殘殺的命運。
人性在這鬥獸場內體現得淋漓盡致。
第一種人性便是困鬥之人,狼群就算再饑餓也不會同類互食,但人為了生存卻是會的。
第二種人性體現在觀看的看客,也不知何時,這個字在他們眼中已變成了樂趣。
第三種人性則是最肮髒的,操縱人的生死,濫殺無辜為的隻是利益。
按理說這三種人都該死,可誰去置他們於死地?這類人天下比比皆是,誰又殺得完?
所以小天隻能根治這一切的源頭,所以這鬥獸場不能再留,且操縱人生與死的人更不能讓她逍遙。
“轟隆轟隆……”
一陣雷鼓忽從四麵八方響起,緊接著人們的歡呼聲也開始雀躍。
帳篷的門打開了,對麵的門也打開。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