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知曉得也不多,她隻知道師父來這毒狼穀就是為了躲避些人,具體是誰她隻聽師傅提起過‘五毒盟’三個字。
看來又是個被五毒盟所迫害之人,
九兒還說過,原先救他之時是毒狼穀深處的一條小溪裏,這也印證了自己掉入河裏的事實,然後自己被從水流帶到了毒狼穀。
如果猜得沒錯,找到毒狼穀深處的那條小溪,隨後再往上流走,至少能到達城邦的地界。
隻是沉香啊沉香,你到底是死是活呢?
忽然間他想到個問題,他問道:“九兒,你先前救的那個姐姐,她可是個盲人?”
“閉著眼睛你能看出她瞎沒瞎?”
“那她長得可漂亮?穿得什麼衣服,她身上可有什麼遺物?”
“她當然漂亮了但比師傅差些,她穿得是白色的衣服,”說著他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遞給小天:“喏,這時她腰間的令牌,我替她換衣服的時候收起來的。”
小天接過令牌,再後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塊令牌他也有,他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明月天涯。”而方才接過的令牌上則單單刻著“明月”兩個字。
牧沉香很漂亮,穿的也是白色衣衫,但她身上怎會有‘明月’這樣的一塊令牌?難道她是明月宮的人,更或者掉下懸崖的那人不是她?
漸行漸遠,天也入夜。
好在九兒機靈,她提前帶了盞燈籠,燈籠火光雖不強,但足以照亮前進的路。
但愈發如此,那火光與黑暗相互交融,時不時還有些風吹草動,這讓九兒嚇得雙腿發麻。
孤獨的孩子都怕黑。
“我……我走不動了。”她蹲在地上死活也不肯走。
小天苦笑道:“那也怪你們種了太多的蘭花,你看走了一個多時辰卻還未到頭。”
她道:“你不懂什麼叫開枝散葉麼?今年一片明年一片,後年便是漫山遍野,眼下白玉蘭花開你不覺得美麼?再說了,現在黑不溜秋的萬一走丟了怎麼辦?我們還是回去吧……”
小天遞過燈籠:“好,那你回去。”
“我是說你和我一起回去。”
“你是在擔心我?”
“才沒有!”
“你有,你是害怕,所以想讓我陪你一起回去,”小天說著便蹲下身子並拍了拍自己的背:“那麼這樣,你提著燈籠,然後我背著你,我陪你一起去找,你看這樣可好?”
“我不要,萬一你把我背去賣了怎辦?”
“難得廢話!”他可沒時間磨嘴皮子,於是他拉著九兒的手將她拉上背轉而腳下接力一踏直上樹梢。
白玉蘭花有樹卻不高,花嬌細枝,然而小天卻輕踏樹頭不折,就這樣他一臉幾步便走出了近百丈的距離。
“哇,哥哥你好生厲害,就像是飛一樣。”
小天笑道:“這樣你就不用害怕地上的那些東西了,因為它們不會飛。”
她貼著小天的背:“這樣真好,要是可以一直這樣在天空中飛翔那該多好。”
孤獨的孩子都渴望自由。
小天不想說話,走出這蘭花林或許還要上些時間,這段時間就用心去感受在黑夜下奔跑的滋味,那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能感受得到,隻有武藝高超之人才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