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天一門,清水小築。
陳達急匆而來,他臉上寫滿了興奮,看樣子是有什麼好消息要稟報。
牧丘在清水小築細心練劍,將近大半年來他好似長高了不少,越發有那麼一分薛青的模樣,且連劍術好似也增長了不少。
他見陳達來剛忙收起架勢上前迎接道:“陳達師兄這麼早便來找我師傅麼?”
陳達笑道:“小師弟這麼早便起來練劍,果真是好少年呢。”
牧丘撓了撓頭道:“這不是師傅要求苛刻嘛……對了,師傅這幾日都有些嗜睡,也不知她是否起來,要不你在這兒等等,我上小築去瞧一瞧?”
“那就勞煩小師弟了,回頭我陪你練劍。”
牧丘興奮地點了點頭,隨後他便快步朝小築內跑去。1
冷香凝卻是已經起來了,不但如此她還有興致在閣樓上撫琴。她的傷已經已經痊愈,就連心傷也在牧丘的帶來後一點一點的釋懷。
先上樓的並不是牧丘,李冰雁先是聞聲而來。
冷香凝見她趕忙收手,她道:“哎呀,你瞧我這性子,妹妹是被吵醒了吧?”
李冰雁卻落座在她身旁:“冷姐姐難得撫琴,今日一聽,真覺得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妹妹真是過獎了,”冷香凝說著則起身讓座,她又道:“妹妹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應是樣樣精通才對,不服你來奏一曲如何?”
“我……已有很久沒有撫琴了……”她雖謙卑但她的手卻已撫上琴弦,而她才要彈指牧丘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師傅,陳師兄在外呢,他好像帶來了好消息呢。”
好消息,眼下除了薛青與小天的消息之外還有什麼消息算的上好消息?
冷香凝與李冰雁皆表露興奮:“好,你快叫他進來……”
牧丘應聲又跑下小築。
冷香凝卻囑道:“你這孩子,你慢點兒跑……”
“我已經很慢了!”
他可不慢,因為已看不見了他的身影。
冷香凝搖頭笑歎:“這孩子與卻分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呢……”
李冰雁卻笑道:“但這孩子定要比卻分懂事些。”
冷香凝哀怨又歎:“所以我對丘兒更加苛刻,我就怕他長大會變得和卻風一樣。”
“哎呀,才覺的喜訊怎又愁眉苦臉了?”李冰雁又坐下,“我來給你彈首歡快的曲子,這樣你就會開心了。”
言畢,指尖已上琴弦,她輕一撥弦,悅耳如小橋流水般動聽。轉而她抅擺進退,恰到好處,時而悠遠,時而短暫。
清水小築,清水琴音,欣賞的人,撫琴的人,一切都是那麼的動心怡人。
陳達緩步上樓,他盡管迫不及待,但聽著這琴音他也不得不為之陶醉。
這麼好聽的天籟,誰人舍得去打斷?
”砰——”
突然間,琴弦斷了,李冰雁的手也被劃出一條口子。
血落在了琴身上,刹那間一種不詳爬上她的心疼。
撫琴斷弦,血光之災。這究竟是為何?
冷香凝趕忙取來藥膏替她抹上,而她卻愣在琴旁思考,她心裏的好心情已經煙消雲散……
冷香凝極力安慰道:“妹妹,這琴已好久未用,所有有些腐舊,斷了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