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心月在滄州城外的一家小客棧停了下來。
並非是她不願進城,隻是白將軍這麼隻活物實在難以平息人們的驚奇。也免得多生事端。
小客棧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龍蛇混雜,他們大多都是些喝夜酒的酒客。所以她也裝束了一番男兒裝。
咋的一看,她與李冰雁走在一路還真有幾分夫妻相。
酒館內正喧囂得熱血朝天,她們這個樣子在酒館中實在顯得特殊,在受不起那些眼光後她們隻好換在角落裏坐下。
而這時,一人卻托著個酒葫蘆走走了過來,那人蓬頭垢麵,麵色蠟黃,衣著更是衣衫襤褸,其長相男人見了鄒眉,女人見了卻要嘔吐。
“哚。”他將酒葫蘆放在了桌上也不客氣的就與她們做了下來,他衝她們一笑,可這一笑卻實在駭人,他的牙又黑又黃,不但如此還有那濃鬱的口氣……
他笑道:“我一見二位的氣質便知二位是人中之人,若不介意可讓我拚個座?”
午心月掩鼻不語,倒是李冰雁卻捂著嘴即將要吐,她指著堂內其餘空桌道:
“滿堂也有幾張空桌,你為何非要來和我們擠?”
他又一笑並將那酒葫蘆打開,再者他將酒葫蘆自在鼻邊一番嗅,在自我陶醉後他大飲一口:“哇,此酒真是爽哉。簡直比客棧裏的酒好喝上千倍不止——我請你們喝酒?”
他說著便將酒葫蘆遞給午心月與李冰雁。
李冰雁連忙站起,她拉著午心月就要走。可午心月卻又將她拉了回來。她笑問道:
“你為何平白無故的請我們喝酒?”
“我先前不是說過了嘛,二位氣度不凡,我想和你們做朋友,”他說著又拍胸膛說道:“我叫吳來,江湖人都戲稱我無賴,但我卻是個正直的人——你們呢?”
他就是個無賴,光是他看李冰雁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是個無賴,他的口水都快要留下。
“我叫吳心,”午心月說著又拉過李冰雁,“這是內人李小雁。”
“吳兄弟的婆娘可真是水靈……”
“是麼?”午心月玩趣的再李冰雁臉上一捏,“她長得水靈,用起來則更加水靈……”
李冰雁咬牙避讓,她一拳錘在午心月的胸脯上:“相公也不賴!”
兩個女人一台戲,但讓她們扮演夫妻的確是為難她們了。隻不過這打情罵俏的樣子已讓對坐的吳來看得發愣。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這種人你還去將就他麼?”李冰雁終是忍不住小聲問道。
午心月則道:“爛人有爛福,爛人有爛話,此人騙吃騙喝,我有預感,他能帶些消息與我們。”
——“啪!”這時一聲驚堂作響,緊接著有人清了清嗓子,看樣子是有人要講故事了。
“各位客觀,自上回咱們接著說,大家在本店吃好喝好!”
——“上回說到,一天涯劍客自天一山門外,那風花雪夜天,他獨闖龍潭龍潭,不到雞鳴時刻,他一劍斬亂麻,三劍就要了那一百人的命,不但如此他還重傷那天下第一劍客薛青——”
“好!”
酒勁兒上膽,酒客們紛紛叫好。
而這時那吳來卻站起身來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當晚正在那兒喝酒,那裏根本就無薛青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