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曦朝陽,午心月起來得很早,她紅著臉在床上呆了很久,她從入武林開始身上也沒留下過這麼多的淤青,她越想著便越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她心中有些嬌羞躁動,還有些害怕,她知道昨夜風雨後這意味著什麼。這是她想嚐試卻又不敢的東西。
她沒有吵醒還在熟睡的小天,她穿好衣服就開始整理起這一片狼藉的屋子。
不過一會兒地上的碎片也被清掃幹淨,就連屋中那些灰塵也被一掃而空。
她看著整潔的小居輕歎一口氣:也許這才像是個家。
再後來她沒有讓自己閑著,她在外找了些可食用的食材替小天做了一頓還算豐富的早飯。
她吃了些,隻是一些,一兩口而已。昨夜的雲雨就仿若一場夢,可一場夢還好,偏偏夢醒來卻讓她感到五味具雜。
是歡喜還是憂愁?
她一個人坐在山頭欣賞著快要爬上來的朝陽,李冰雁就葬在她旁邊,不知為何她卻有些羨慕了。
她死了,但至少還活在一個人的心裏。而自己呢?倘若死去又是個怎樣的死法?是被仇殺麼?還是死得無人問津?
這也許就是武林人士的悲哀,生死隻在刀起劍落的一瞬間。
這時,空山一陣鶴鳴,白將軍接著朝霞展翅而來。它落在午心月身旁似乎在詫異地看著她。
“白將軍,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她問道。
白將軍也不能說話,它扇了扇翅膀表示認同。
她苦澀道:“我的確蛻變了,一個女子在經曆過一些事後多少都有些細微的變化,我現在甚至想做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什麼也不管,隻求有人保護我。”
白將軍用羽翼將她護在了懷裏。
“你想保護我麼?”
白將軍將她馱上背。
原來是要走了。
“是該走了,這本就是場不該有的風花雪月,”她回望了那處在寧靜中的小居,昨夜若未飲酒大醉一切事情也不會發生,她雖迷茫,但小天一夜呼喚的名字卻記得清清楚楚,是李冰雁,不是她。
“算了,隨他去吧……”
白將軍長鳴一聲,它扇下翅膀迎著朝陽扶搖而去……
……
日曬三竿,小天也迷迷糊糊的醒來,昨夜他喝的酒並沒有午心月多,但他卻是個傷心人,所以酒精在他體內的作用發揮得淋淋盡致。
不出意外,他將昨夜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一丟丟也記不起來。
但李冰雁的死他卻沒有忘記,酒麻痹了他昨夜的思想,可今朝呢?他醒來後又開始痛心思念。
他還得需要些烈酒才行。
於是他翻身下床開始翻找起來,一下子本事整潔的小居又被他掏亂,但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一壇酒的影子。
難道昨夜我喝光了?
不!一定是午心月將酒全都藏了起來。
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沒有酒他該怎麼活?
而這時一陣飯香傳入他鼻子,他這才發現桌子上還擺著幾道已經涼去的飯菜。
這也是午心月留下的麼?他拿起筷子隻吃了幾口,並非是這飯菜不好吃,隻是如今他實在沒有心情。
他拍了拍頭——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他心中除了無盡的悲還有無盡的愧。
“這究竟是為什麼!”
悲愧化作憤怒,他一手便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打翻。他步態蹣跚得朝著小居外走去,可他才開門便發現門上正鑲嵌著一道飛鏢,且飛鏢上還掛著一張很小的紙條——
他取下紙條,紙條上隻寫了三個字:
龍九天。
小天腦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龍九天殺了冰雁。而就算不是他,他一定也知道一些內幕。
“龍九天!”小天咬牙切齒。他不管是誰給他傳遞的消息,他隻認得眼前,冰雁的死就算錯殺一萬也絕不會放過一人!
而這時,他忽然想起從冰雁體內取下的那一把長劍,於是他轉身自小居翻找,沒一會兒那把劍便被他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