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狀告公主(1 / 2)

“都給本小姐滾出去!”

白娉婷將婢女送進房裏的糕點吃食砸了一地,胸口一起一浮著,嬌俏的臉蛋仿佛要擰成一股麻花。

她從墨生園回來後,便將屋子裏掀了個底朝天,就連平日裏最為珍惜的仿古鎏金染玉花瓶,也被她抄起來砸了個稀碎。

“夏子衿,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

白娉婷尖厲的叫聲在屋子裏回蕩著,下人都被她趕了出去,好幾個婢女額頭上皆是被白娉婷砸出了血道子,捂著額頭守在門口,心中不免也有些怨怠,隻是身份使然,敢怒不敢言罷了。

屋前嫋娜而來一身著正紅大裳,頭帶赤金合錦鑲紅貓眼步搖,發上插兩把同套篦梳,一身貴氣的美婦人,她約莫著不到四十的年紀,聽得屋子裏頭白娉婷的鬧騰,不禁皺起了柳眉。

這位美婦人便是白娉婷的生母,如今戶部尚書的平妻劉氏,她本不過是尚書府裏一名妾室,因著尚書的原配夫人撒手人寰,才被提為平妻。

妾室是不得穿正紅衣裳的,劉氏在做妾室時便常常妒恨原配夫人能名正言順地穿正紅,她一朝上位,便日日不改穿紅衣的習慣,勢必要叫人不輕瞧了她。

“小姐這是怎麼了?”劉氏撇著門口站了一排的婢女。

婢女捂著額頭怯懦道:“回夫人,奴婢們也不知,隻是小姐從宮裏回來便是這樣……一直念叨著什麼公主,什麼賤人的……”

劉氏推開房門,還未站穩,一個茶盞便朝著她的方向砸開,生生嚇了一跳。

“本小姐不是說過不要進來煩我!……娘……”

看清是站著的是劉氏,白娉婷的尖銳的聲音才小下去些,她垂著眸子看向腳尖,臉頰上的紅腫越發明顯。

“你這孩子,為娘日日教你要收斂些脾性,這樣嬌縱以後到了夫家可怎與那大婦爭?”

劉氏歎了口氣,又瞧見了白娉婷臉上高腫的掌痕跡,頓時便是心肝兒疼了起來,一把將白娉婷俏麗的臉蛋捧在手上,急切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打了你!”

白娉婷抽抽搭搭地伏在劉氏懷裏,狠狠道:“還能有誰,夏子衿那個賤人!她害了潤玉哥哥,女兒去找她理論幾句,她便氣不過動手打了女兒!”

她自是省略了自己的囂張跋扈與小葵挨了巴掌的過程,一味往委屈裏說。

劉氏拿了藥膏疼惜地替白娉婷擦著,這自己的親生骨肉被人欺淩,怎能不痛心。

“我的好婷兒,為娘省得,那什勞子的公主竟欺負到你頭上,咱們也不能讓她好過!”

劉氏的話正是白娉婷心中所想,她咬著唇瓣,眼中帶著怨毒與不怠。

“女兒自會好好地治她一治,此仇不報,我定不罷休!”

劉氏到底是在這宅院裏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辣子,她拽過白娉婷的手,便深目道:“那丫頭到底是身份貴重,咱們若是出手,定要好好布置一番,如今她是立了大功,更是自持矜貴,她今日打了你的臉,你若想出這惡氣,定要叫她沒了臉才是好的!”

白娉婷眼色輕閃,心中已然是有了個主意。夏子衿不是自視是金枝玉葉麼,大萊王朝的公主可不止她一個!

她古怪地笑了一聲,想到了一個名字,想必那人應該會很樂意與她合作。

西殿,綺羅園中。

夏子琦坐在黃木漆蠟的雕藤木凳之上,上墊一塊蜀錦織被的彩線團花軟墊,右手翹生生地擱在案幾上,任由宮女斐兒替她在指甲上頭擦著玫瑰花汁兒調的蔻丹。

“說罷,找本公主什麼事情。”

夏子琦吹了吹另一隻已經擦好的手指,豔麗的紅仿佛是冬日枝頭的臘梅,又帶著幾分玫瑰的香氣,她堪堪滿意。

“四公主,既然您這樣爽快,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白娉婷衝著夏子琦使了個眼色,她便立刻會意,將立在屋子裏的一幹婢女奴仆給支了出去。

“四公主可覺著那夏子衿是個好相與的?”白娉婷故意提起了問題,四公主幾月前被夏子衿反水,告到明聖帝那兒,罰了禁足的事兒她是知道的,這四公主也是個心氣高的,怕是現在還記恨這夏子衿。

果然,夏子琦一聽到夏子衿的名字,便臉色一變,哼出聲來。

“那個下作的丫頭,本公主和她有何好相與的?”夏子琦以為白娉婷是來遊說她和夏子衿和好的,不由得眼神也古怪了起來,“你若是要說些本公主不愛聽的,便趁早走出我這綺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