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祁少爺真是驍勇善戰!”小葵雙手交握捧在下巴上,一臉的崇拜。
夏晟卿點頭道:“確實如此,今日早朝,安祁公子一身戎裝,自有那錚錚兒郎之氣概,雖說上尉離將軍還有一個台階,但安祁公子年紀尚輕,封個大將軍是早晚的事情。”
如此一來,夏子衿心中倒是寬慰了不少,她本以為柳安祁要至年後才能回到上京,此番封賞,卻是給柳家添了不少的助力,雖說柳家如今根基還不穩重,卻也不急在一時,她會一步一步將柳家扶持起來,假以時日,定能穩固一方勢力。
“小葵,替我備下厚禮,午膳過後咱們去柳家一趟。”夏子衿如是說道,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因著柳安祁的大勝而回,柳府也四處充斥著合樂歡喜之氣,下人們四處張羅著大少爺的接風洗塵宴,秦氏也是一早便讓人在宮門底下侯著,隻等柳安祁在明聖帝跟前複了命,接回柳府。
宴席之上,柳老太太挨著柳安祁坐,拉著嫡親孫兒的手,樂嗬嗬地道:“祁哥兒出息了,為咱們柳家光耀門楣,你祖父若是還在世上,也要為你高興的。”
“祖母,孫兒本就是柳家的長子,為咱們柳家爭氣自然是應該的。”
柳安祁亮出一口皓齒,整個人顯得十分神采奕奕。西域風沙走石,烈日炎炎,軍中日日操練抗敵的曝曬與吹風,讓他原本還有些偏白皙的肌膚變得有些黝黑而亮澤,一頭烏黑的發梳在發冠之中高高豎起,眉目炯炯有神。
“安祁表哥如今是上尉了,咱們大萊王朝,這樣年輕的上尉還是頭一個呢!”
夏子衿也坐在宴席之中,她今日一身妃色的滾金小襖,立領的毛絨荷葉邊十分柔軟舒適,長發挽作兩個雙垂髻,別上一對的金線掐絲吐蘭小梳,活像是年畫裏頭走出來的娃娃一般,嬌俏可愛。
柳安祁頭一回見她這樣少女模樣的打扮,也是眼前一亮,揚起一抹笑容道:“幾月不見,表妹出落得越發標致了!”
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起身遞給了坐在一旁的夏子衿。
“表妹,之前我便答應過的,去了西域,定要給你買手串,這一回我到了西域的麥城,果然是見著玲琅滿目的各式手串,瞧見西域的女子人人都帶著,煞是好看!”
夏子衿將錦盒打開,隻見裏頭躺著一條銀光閃閃的手串,顆顆圓潤飽滿的琥珀石點綴著,難得的是每一顆琥珀石一般大小,淡淡的水藍色清透而潤澤,琥珀石的中央鑲有一朵紅豆大小的寶石製花蕊,十分巧奪天工。
“瞧,這兩個孩子感情真不錯!”柳老夫人撫著膝蓋樂嗬嗬笑道,“子衿,快帶上給祖母瞧瞧,咱們大萊的公主定是要比西域女子好看上百倍的!”
夏子衿淺淺一笑,小心地將手串取下,帶至右手手腕之上,她肌膚細膩如雪,被水藍的琥珀石一襯更是顯得白嫩細滑,輕輕抖動手腕,手串便有叮當之聲,十分好聽。
“多謝安祁表哥的美意!”夏子衿彎著月牙一般的眼睛,兩個梨渦淺淺地陷進臉頰裏。
“子衿丫頭帶著可真是好看,相欽瞧瞧,像不像你妹妹年輕的時候?”柳老夫人滿眼慈愛地瞧著夏子衿,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柳妃,不由得眼神一熱。
柳相欽點頭,撫著胡須道:“確是如此,子衿與妹妹生得相像,隻是性子卻不似妹妹那般柔弱,更為落落大方,要說是從小養在宮裏的公主們,怕是也比不得的。”
柳家人也是一個個跟著誇夏子衿,人人麵上都帶著笑意與歡愉。
隻是除卻了坐在角落裏的柳纖纖。
柳纖纖冷眼看著柳家眾人對夏子衿的誇讚與喜愛,尤其是柳安祁對夏子衿的特殊關懷,眼中的嫉妒越演越烈。
她手中緊緊掐著帕子,一雙眼睛盯著夏子衿嬌嫩如玉的麵容,再將目光滑下,盯向她右上之上星光流轉的手串,心中吃味不已。
“安祁哥哥,你送給公主姐姐的手串真好看,纖纖也想要一個。”柳纖纖半真切半調笑地嗔怪著,一張小嘴嘟起,自以為天真可愛。
眾人正說笑著,她卻冷不丁地插進來這一句,柳安祁本就隻準備了一份禮物,又哪裏來得另一件送給柳纖纖?
“纖纖表妹……抱歉,此去西域我隻帶回了這一條手串,怕是要讓表妹失望了。”柳安祁尷尬地笑了笑,也沒有想到柳纖纖會這樣突然問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