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膚男子手裏握著匕首,有些猶豫,夏子言的話明顯是激起了幾個歹人的懷疑之心,饒是夏子琦一再催促幾人動手,還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你們放了本公主吧,再兩日便是本公主的大婚,本公主隻想活命,不想報複你們,你們要銀子本公主也有,十萬兩黃金算什麼,二十萬兩本公主也拿得出來。”
“隻要你們放本公主走,父皇那裏也定會替你們求情。”夏子言哀求道,她瑟瑟發抖地蜷縮著身子,卻是堅持最後一絲的希望,人性是貪婪的,誰又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幾人對視一眼,顯然已經將心思偏向於夏子言這一邊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相反的夏子琦那陰沉的臉色與一閃而過的狠毒讓他們有些後怕。
這時候,屋外遠遠傳來了呼喊聲,一聲一聲透過門縫隙傳進屋子裏,讓幾人驚顫起來。
“七公主!七公主你在哪兒!”
夏子琦心頭叫一聲不妙,是宮裏的人找到這一塊來了,竟然來得這麼快......
幾個歹徒也慌得很,隻聽見夏子言繼續安撫他們:“你們看,父皇派來的人已經找過來了,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放了本公主將本公主送出去,定保你們性命無虞!”
可夏子琦哪裏會容許他們做出決定,即便是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冒這個險,更何況幾個人已然是動搖了。
“嗬,方才讓你們動手不動手,現在你們便上西天去後悔吧!”夏子琦從喉嚨裏擠出幾聲冷笑,“把這個幾個不中用的家夥全都殺掉,動作麻利點。”
隨著夏子琦的一聲令下,侍衛從腰間抽出長刀,屋頂瓦縫中投射下的陽光照著在一把把開刃的長刀上,反射出一道道令人頭皮發麻的冷光,那幾人完全沒有料想夏子琦竟然說殺就殺,慌忙拿起武器來反抗。
可是幾個歹徒再怎麼抵抗,又怎麼抵得過宮中一流的高手,更何況是越貴妃為夏子琦精心挑選的頂尖護衛,還沒等幾人抵擋一招半式,那白晃晃的長刀偏齊刷刷地朝著幾人砍去,隻聽噗噗的血肉翻滾聲在屋子裏響起,濃鬱的腥臭味瞬間蔓延開來。
夏子言本以為自己還有一絲機會可搏,可夏子琦一句話便斬斷了她所有的幻想。
“七妹妹,是不是有點兒失望呢?”夏子琦一步一步走到夏子言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張驚恐與絕望交織的臉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她一把扯住了夏子言的頭發,將她惡狠狠地拖拽到自己麵前,指尖上冰涼的護甲輕輕劃過夏子言的臉頰,再到唇瓣。
“瞧,這張嘴真是能說會道,死到臨頭也不忘了賣弄。本公主念著姐妹一場,本來不想親自動手的,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夏子言頭皮被扯得深痛,她望著那張笑意嫣然的麵容,咬著唇瓣拚命搖頭,淚水滿麵。
可夏子琦已經瘋魔,她怪笑一聲從發髻間拔下了金簪,握著簪頭猙獰地便抬手朝夏子言的脖子狠狠地戳了進去。
金簪入喉,皮肉被戳破的聲音那樣清楚分明。
夏子言捂著自己凸凸往外冒血的脖子,雙眼瞪大著重重向後倒去,猩紅的血液很快便從指縫之間淌出來,染紅了夏子言的衣裙,她甚至已經說不出話來,生命的跡象在一點一點消亡。
耳邊是禁軍大聲呼喊夏子言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夏子言僵硬地動了動嘴巴,脖子上的窟窿冒血卻冒得更快。
“四公主,快撤退吧,禁軍馬上就要過來了。”侍衛們已經處理好了現場,沒有落下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可以偽裝成是歹徒們自相殘殺的假象,即便是禁軍找過來發現一地的屍體也不可能會查到夏子琦的頭上。
夏子琦應了一聲,望著躺倒在血泊之中垂死的夏子言,又生出了惡意來,她咧嘴笑得燦爛,握著帶血的金簪高高抬起,對著夏子言的臉蛋毫不留情地左右開劃。
“嗬,去死吧醜八怪......”
血肉的噗噗聲在安靜的屋子裏格外地刺耳,若是夏子言還有氣力,定會疼得撕心裂肺慘叫,可是她此時孱弱得隻能發出貓兒一般喑啞的淒叫,隨著白玉一般姣好端麗的麵容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那一點兒微弱的淒叫聲也漸漸要聽不見了。
“走吧。”
夏子琦心滿意足地站起來,將帶血的金簪用夏子言的衣角擦幹淨,翹著指頭插回發間。
巳時了,白日的陽光那樣暖,柔柔地打在夏子言的身上,可這個溫厚純良的女子,卻無法再感受陽光的暖意,她氣若遊絲地動了動食指,仿佛下一刻就要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