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馬車揚起塵土駛向皇城,夏盛卿站在盡頭,遠遠凝望。
似乎害怕他突然有什麼動作,一隊侍衛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圍著夏盛卿,防止任何意外發生,直到夏子衿的馬車進入皇城,侍衛疾身而退,城門上的吊橋再次拉了上去,眾人忐忑不定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走了!
任憑夏總管武藝高超,也鞭長莫及了!
所有的人消失在盡頭,夏盛卿快步疾走,一眨眼消失不見。
夏子衿回到墨生園的消息,很開傳遍了宮內,眼下這些禁足在宮內的公主宮妃都想著往外跑呢,偏偏她是個傻的,偏偏往宮內跑。
水嫣然聽到夏子衿回宮的消息,雙手情不自禁的捏的作響,臉上閃過一絲惡毒的笑容低聲喃喃自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小賤人,終於捏到我手裏了!”
水嫣然輕笑一下,臉上恢複宮妃的莊重,“水嚒嚒,走,我們去墨生園會會這個小賤人!”
“娘娘,去不得啊!”水嚒嚒一聽水嫣然要去墨生園,連忙俯身過去,在她耳邊說道:“據說明珠公主是在邊疆感染惡疾,普通大夫沒有辦法才急匆匆送回宮內來的,林太醫已經去看過了,說是染了怪病,瞧著像瘟疫會傳染的!”
“瘟疫?”水嫣然的臉色微變,邊疆將士眾多,怎麼就夏子衿染了瘟疫?這小賤人一向心眼多,不會是誆人的吧?
“你可是探聽清楚了,真的是瘟疫?”水嫣然有些不信。
“嗯,我聽說林太醫去檢查後捂著口鼻出來,當場便將明珠公主身上換下來的衣物燒了,這還不算,連衣服燒盡的灰塵,都用盒子裝著收走了,又撒了藥粉,說是唯恐的滲透到地裏……”
“你想想,就那衣服燒盡的灰塵都有問題,這病該有多凶猛?娘娘身子金貴,可得仔細了!”
聽得水嚒嚒這樣說,水嫣然立刻變了臉色,現在宮內的局勢已然在夏斌的掌握之下,隻要等著夏斌登上皇位,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若是去找夏子衿的晦氣,搭上了自己那就是大大的不值了。
“真有這樣凶險?”想著害死自己女兒的愁人就在自己麵前,卻不能親手為女兒報仇,水嫣然恨的直咬牙,有些不甘心。
“那還有假?連墨生園裏頭的太監宮女都打發出來了,人人自危,唯恐染上了病症,隻有那夏子衿的貼身太監小恒子,自願在宮內服侍她!”
“還有如此忠心的太監?”水嫣然不信,她本性多疑,自己為人苛刻,所以手下盡是一幫見利忘義的人,宮內捧高踩低已經是常態,還有人會為了一個染了瘟疫的主子,搭上自己?
“哼……哪裏是忠心啊!娘娘您也不想想,明珠公主剛回來,這小太監就撲上去表忠心,一番折騰下來都是他在伺候,就算他不想留在宮內,又有誰敢讓他出來?離得那樣近,多半是染上瘟疫了!”
“你說的有道理!”水嫣然點了點頭,信了水嚒嚒的話,她想著也是這個理!
“好一個夏子衿,真是便宜他了!”仇人近在咫尺,她卻無能為力,“要不然我偏得讓她千刀萬剮,才能報我琦兒心頭之恨!”
“娘娘和個死人有什麼計較的,聽林太醫的語氣,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就是這幾天了嗎?”水嫣然喃喃自語著,臉上露出一絲陰笑,“既然如此,我就送她一程……水嚒嚒,你去準備一下……”
水嫣然招了招手,在水嚒嚒耳邊吩咐道,聽著那些話,水嚒嚒臉色劇變。
“娘娘……這樣好嗎?”水嚒嚒有些遲疑,都一個死人了,還費這個心思幹嘛?娘娘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就讓她這樣死了我心裏委實覺得憋屈,既然都是個染了瘟疫的死人了,自然要處理的幹幹淨淨才好……照我說的辦就是!”
“奴婢遵命!”水嚒嚒見水嫣然下了狠心,也不再勸阻,快步走了出去。
於此同時墨生園。
夏子衿躺在楠木雕花大床上,麵色紅潤,哪裏有一點點生病的模樣?
軍中行走,雖然貴為公主之姿,卻沒有任何優待,眾將士如何歇息,她如何歇息。
大地為床,天空為被,哪裏有宮內的高床軟枕舒服?
夏子衿迷迷糊糊的也就真睡著了。
小恒子體貼坐在床邊撐頭望著夏子衿,林太醫給公主診斷過了,說是得了重病,他瞧著公主麵色紅潤挺好的,沒想到轉眼便睡得這樣沉,公主一向睡眠輕,往日裏連守夜都心疼他們,哪裏這樣沉睡過,看來太醫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