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威脅(1 / 2)

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夏盛卿看到的就是夏子矜被馨兒抓著手掌,不住掙紮的猙獰模樣,不由麵色一變,當即上前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雙臂緊緊的箍著她。夏子矜被臉上的疼癢折磨的幾欲發瘋,一雙眼睛充斥著血紅色,根本看不清抱著她的人是誰,發狂似的掙紮,一口咬在夏盛卿的臂膀上。

鮮血立時流了出來,夏盛卿悶哼一聲,胳膊上幾乎被她咬掉一塊肉,馨兒在一旁看著,眼淚頓時湧了出來,慌忙上前,就要幫著夏盛卿製住夏子矜,夏盛卿猝然抬眸,眼底的寒意叫她頃刻停下腳步。

憶漣帶著大夫回來時,恰巧看見夏盛卿胳膊上的牙齒印,大驚失色,慌忙奔上前,甚至忘記自己此刻的身份,就要查看他的傷勢。夏盛卿眉頭擰成個疙瘩,後退一步,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動作,望著懷中好似失去理智的夏子矜,眼底滿是擔憂,抬手點了她的睡穴。

剛剛還在拚命掙紮試圖逃脫的夏子矜頓時眼睛一翻,昏睡過去,被憶漣拽來替夏子矜看病的大夫抹了抹頭上的汗水,上前來替她搭脈,夏盛卿在一旁緊張的看著,袖子裏的手掌掐的死死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憶漣見他一雙眼眶隻顧著落在夏子矜身上,一陣氣悶,轉而望著夏子矜滿是紅疹慘不忍睹的臉龐,輕輕翹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怎麼樣?”大夫剛剛收回手掌,夏盛卿就忍不住問出聲,心頭忐忑不安。被他這樣的目光注視著,不知為何,大夫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卻還是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種病症他此前從未見過,像是中了毒,可是他又沒從她的經脈中探出中毒的跡象,實在是詭異。

夏盛卿見大夫收拾藥箱離開,一屁股跌坐在床榻旁,怔了半晌,才重新打起精神,轉而望著馨兒鄭重吩咐:“馨兒,你看好公主,我去宮裏一趟。”

既然城裏這些個大夫沒法瞧出夏子矜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就隻能進宮請禦醫,夏盛卿握緊手掌,匆匆上了馬車,看也沒看跟在他後邊準備說話的憶漣一眼,一入宮,他就直接去了禦書房,將夏子矜的情況如實稟告給明聖帝。

不出意料的,明聖帝的臉龐瞬間黑了下來,一拍桌子,抓起案台上的茶杯就對著他額頭砸了過去,“混賬,朕將明珠公主交給你,是要你好生待她,這才幾日,她竟然就成了這副模樣,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夏盛卿筆直的跪在原地,也不躲閃,硬生生的受了這一下,額頭上被砸了個窟窿出來,殷紅的鮮血立刻順著額頭流下來,一張白淨的臉瞧上去頗為狼狽。

月靜安進來時望見的就是這麼一幕,心下一緊,目光在夏盛卿身上轉了一圈,迅速收回來,壓下對明聖帝的憤恨和厭惡,勉力揚起笑臉來,“夏總管做了什麼事,竟惹的皇上這樣生氣?”

明聖帝見到她的身影,怒氣才小了些,月靜安握著手中的帕子,屈身端起茶盞遞到他嘴邊,“皇上喝杯茶,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回頭罰了夏總管,好讓皇上您出氣。”

夏子矜這件事情發生的突然,早上回宮還是好好的,回去之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著實怪不到夏盛卿身上,明聖帝不過是想通過他昭顯自己的愛女之心罷了。此刻有月靜安在一旁勸說,明聖帝當即順著台階而下喝了口清茶,潤了潤嗓子,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去請太醫為公主治病,別耽誤了病情。”

夏盛卿得了旨意,大喜,連忙伏在地上謝恩,站起身,匆匆去尋太醫院院首。月靜安看著她為了夏子矜對著明聖帝這個殺父仇人真心行禮,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了起來,心裏第一次對夏子矜產生實質性的殺意。

憶漣收到月靜安的傳書是第二日午時,她趁著去府外給夏子矜抓藥的功夫去了躺皇宮。月靜安斜坐在椅子上,見她進來,搭在扶手上的手掌猛然一拍,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子矜絕不會好端端的染上怪病,尤其是,聽著她的症狀,更加像中毒,而不是生病。夏子矜身邊隻有憶漣這麼一個威脅,因此稍一推斷,月靜安就猜出是她做的手腳。憶漣原就是私底下動手,此刻見月靜安發怒,當即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一個字也不敢說。

瞧著她這副不經嚇的樣子,月靜安不由自主的露出失望之色,“你既然決定下手,就該幹淨利落些,這樣笨拙的把戲,下次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若不然,本宮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