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哪裏歇的住,自打夏子衿被打入天牢,她就沒睡一個好覺,成日成日的哭,此刻好不容易有了法子能夠就夏子衿,她心中期盼的不行,哪有說不好的。見著阿魏回來,小葵張嘴就問:“怎麼樣?說了嗎?”
阿魏瞧著她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暗自歎了一口氣,隨即點了點頭。小葵悄然鬆了口氣,緊跟著,神情又緊張起來,“皇長孫殿下怎麼說?”若是夏啟軒明知道此事,還不肯提出來,那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
瞧著自家媳婦滿眼期盼的看著自己,阿魏想說夏啟軒什麼都沒說的話立刻咽了回去,“殿下說他明日進宮就向太後娘娘提起。”
現在明聖帝昏迷,皇後又被禁足,宮裏的事情就落到太後做主了。小葵立時舒了口氣,抱著他,滿心歡喜,情真意切的道謝,“阿魏,謝謝你。”
阿魏一愣,憨厚的臉上就浮現出潮紅來,反手摟住小葵的腰肢。等著阿魏走了,小葵才收拾了衣服上的褶皺,從後門出去,就看到夏盛卿站在不遠處等著,連忙小跑幾步,“王爺,話奴婢已經叫阿魏說了,這法子真的能救公主嗎?”
夏盛卿被封九千歲,是大萊唯一的異性王,小葵對他的稱呼自然而然要改變。夏盛卿看著她一臉的焦急,曉得她是真心擔心夏子衿的,不由感歎夏子衿身邊的丫鬟都是好的,小葵就是出了嫁,心裏頭也是惦記著夏子衿的,當即點了點頭。
小葵這才安心,有些憔悴的臉上露出笑來。夏盛卿得了確切的消息這才轉身離開,剛背過身子,墨色的瞳孔裏就忍不住染上了些許憂愁來。在明聖帝毒發的時候,月靜安就派了人給他傳信,叫他一定要去宮裏一趟。
看起來,月靜安是知道他做的事情了。夏盛卿嘴巴動了動,做好了被月靜安責罰的準備,這才抬腳進宮,悄然去了月靜安的宮殿。
還沒進去,夏盛卿就聽見屋子裏一陣瓷器破碎的響動,他舌尖不由自主的爬上些許苦澀來,推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白底描花紋的白瓷杯子就對著他的麵門砸了過來,夏盛卿駭了一跳,慌忙側頭,瓷杯順著他的額頭擦過,硬生生的剮掉他些頭發來,連同頭皮都扯的生疼。
如此一來,夏盛卿的臉色禁不住變了,他料到月靜安生氣,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生氣,連忙快走幾步,“母妃。”
月靜安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大礙,懸著的心才放下。她在氣頭上,本不知道他要進來,這才將杯子砸到門上,誰知道他突然開門,若是被砸到了……月靜安想到這兒,渾身一抖,暗自慶幸。
但是一想到他自作主張,提前用藥引推動了明聖帝毒性發展,硬生生的叫他中毒,一股子鬱氣就湧上她的心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夏盛卿突然這麼做是為什麼,可能叫夏盛卿分寸大亂的,除了夏子衿那麼個賤人,還能有誰?月靜安眼神變了數下,才壓下心頭的怒氣,目光沉沉的看著夏盛卿,冷笑連連,“母妃?夏盛卿,本宮看你早忘了自個兒是誰了。說,明聖帝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如此做?”
月靜安在聽說明聖帝突然中毒昏迷就覺著不好,悄悄派了宮女前去探了明聖帝的脈搏,這才確信是夏盛卿動的手,這麼想著,月靜安看著他的神情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了。
夏盛卿咬著唇,一聲不吭,直將月靜安氣樂了,“你以為你不說,本宮就不知道了,難不成,你以為明聖帝死了,夏子衿那個丫頭就能活下來?真實天真,早知道你為了個女子,竟然這樣胡亂行事,本宮早該賜她一尺白綾,早早吊死她。”
聽著月靜安這些話,夏盛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母妃,子衿是孩兒的妻子,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惡毒?”月靜安簡直要被他氣瘋了,尖銳的指甲直接掐進扶手裏,“啪”的一聲斷開,疼的她麵部抽搐了下,才眯起眼眸,語氣裏帶了嘲諷,“你一心想著夏子衿那個賤丫頭,可曾想過本宮?皇上中毒這樣大的事情,你以為太後不會徹查嗎?若是尋到一星半點的痕跡,你讓本宮如何?”
她苦心籌謀這麼多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結果她的兒子,她苦心培養的兒子就這麼背著她,給她一刀。月靜安氣的渾身發抖,想也不想,劈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夏盛卿,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記得自個兒肩上的任務。你當真是要氣死本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