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按兵不動(1 / 2)

瞧著他這樣子,黃塵煙當即明白過來,忍不住掩唇笑起來,怕是沈櫟上門提親,父親誤以為他是敗壞自己名聲,這才動手將他打成這般模樣。想到父親對她的關愛,黃塵煙心底禁不住湧出些許暖流。

然而她這樣子落到精武候眼裏卻不亞於晴天霹靂,望著沈櫟的目光瞬間猶如殺女仇人一般。他剛剛可是打探清楚了,這沈櫟就是個商人之子,還長的這般模樣,哪裏配得上他的掌上明珠。一想到自家女兒出去一趟,就被這麼一個人將心給抓走了,他一顆心都碎成了渣渣。

黃塵煙抬頭就看到自家父親悲痛欲絕的眼神,嘴角一抽,連忙解釋,“爹爹,我同他沒有關係,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精武候連懷疑都沒有,當即哈哈大笑,“我就說,我的女兒怎麼會瞧上商人之子?你,快走。”

士農工商,最低等的便是商人,精武候是武將,最是看不起滿身銅臭的商戶,如此說,也是正常。沈櫟從小就是養尊處優,什麼時候受過這樣明顯的侮辱,一時握緊雙拳,身子顫了兩下。

黃塵煙有些不忍的撇過臉去,並沒有開口。她雖然並不認同精武候的話,但對於沈櫟她半點兒心思都沒有,若是如此,就能叫他不再糾纏,也是好的。見她不看自己,沈櫟滿腔的心思頓時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對著黃塵煙勉強一笑,“打擾黃小姐了。”

言罷,不等黃塵煙反應過來,沈櫟就起身出去,瞧著他的背影,黃塵煙喉嚨裏莫名的哽了一下,嘴巴動了動,到底是沒說話。精武候站在一旁,緊緊注視著她,眼見她神情有異,剛剛落回肚子裏的心再度提起來,忙咳嗽一聲,將她的心思招回來,“煙兒,日後再遇見這樣的人,隻管打出去,免得壞了你自己的名聲。”

沈櫟剛邁出門口就聽到這話,藏在袖子的手掌緊握成拳頭。黃塵煙並不知道他的心思,點了點頭,就將此事拋到一邊,進了屋子。

夏子衿從宮裏出來,就看到正在宮門口不斷踱步,神情焦急的夏盛卿,她愣了一下,撩起耳邊的碎發,快步走上前,“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了?”

見到她平安出來,夏盛卿一下子將她拉到自己懷中,手指搭上她的脈搏,確定她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夏子衿疑惑的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微微蹙眉,“盛卿,你怎麼這般擔心?”

雖說她隱約察覺到月靜安對她起了敵意,柳念夏的事情說不得也有月靜安的手筆在裏麵,但是若說月靜安敢明目張膽的毒害她,她是怎麼也不相信的。這個節骨眼上,月靜安若是如此,無異於自找死路。因而她並不擔心。可瞧著夏盛卿這模樣,就好似自己真的無法平安出宮一樣,她實在是不明白,夏盛卿跟月靜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夏盛卿這樣忌憚她,卻不選擇對她出手。

瞥見夏子衿眼底的疑惑,夏盛卿唇角好似有滾燙的熱油滑過,順著他的嘴巴一直滾到喉嚨裏,燙的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夏子衿見他眸光掙紮歎了口氣,麵上再度揚起笑容來,主動抓起他的手掌,“罷了,你既然不願說,日後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罷。”

左右夏盛卿是擔心她的安危,過多詢問隻會讓他為難,既然如此,不如不問。等著事情解決了,夏盛卿總會說的。夏子衿一雙眼眸清澈見底,笑盈盈的看著他。夏盛卿呼吸一滯,抓著她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些,拉著她上了馬車。

而另一邊,沈櫟從精武候府出來後,就直奔客棧,那些聘禮自然是如數退了回來。兩個仆人瞧著自家公子一臉頹唐,猶豫了一下,身著青衣的仆人才上前來,“公子,您別難過了,不就是個女人,還是和離過的,公子何必執著?”

“住口!”沈櫟腦子裏劃過黃塵煙的麵孔,毫不猶豫的嗬斥,漆黑的眸子裏劃過痛苦的神情。

仆人駭了一跳,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敢再多話,默默站到一邊。好半晌,伏在桌子上的沈櫟才抬起頭來,眼裏劃過恨意,“備馬,去那位大人府上。”

“公子,這……”另一個仆人豁然抬起頭,張嘴就要阻止,卻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再度將嘴巴閉上,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緊。

沈櫟深吸一口氣,抬腳就往外走去。先前遇見那人時,他還不當一回事,京城到底是不比柳州。若是想要娶黃塵煙……沈櫟腦子裏劃過精武候嫌棄的麵孔,牙齒都要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