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責怪(1 / 2)

瞧著他眸色認真,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夏子衿目光閃爍了一下,望向他身後站著的黃塵煙,又迅速拉回視線,手指撚著袖邊,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沈公子帶路吧。”

原以為皇家藏汙納垢,後宮汙穢不堪,沒想到民間商家大戶也沒什麼區別,到底是錢權二字惹的禍患。隻是倘若這些是導火索,人心就是根本緣由。她前世慘死,活了大半輩子,隻是旁人眼裏的一場笑話,這一世,她一定要守護好自己,守護好她身邊的人。

沈櫟止住腳步,二人已經停在一個四角正方的亭子裏,前邊是一方半圓弧的池子,兩邊種著綠植,池子裏邊兩條大錦鯉不斷遊動著,周身通紅,隻肚皮和魚鰭一塊白,額頭上點著一點,瞧著十分美觀。

這就是觀賞魚了,向來是富商世家子弟追捧的物件,饒是夏子衿,也不得不感慨一聲,這沈家第一富商的名聲的確不是虛假的。說起來,這兩條錦鯉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隨意的放在池子裏,且這院子還僅僅是沈櫟這個不受寵的兒子的,這般想起來,隻怕沈櫟那些個庶弟的院子都是流光溢彩,要閃瞎人的眼睛了。

夏子衿自顧自的想著,禁不住有些眼熱,望著沈櫟的目光頓時熱絡起來。她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銀錢這方麵是絕對不能少的。

“沈公子,你若是有事就請直說,若是能幫到你的,直說便是,正好本公主還要替子衿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夏子衿落到被沈父關押的地步,若非沈櫟大著膽子私自放她出去,恐怕她此刻已經被沈父占了便宜。

雖說黃塵煙有一定的身手,但雙拳難敵四手,像沈家家主一般的男子,若是說正兒八經的事情是半點兒也不會,可論起這些個損陰德的事情,怕是誰也比不過他。

光是瞧他明知道黃塵煙的身份,為了滿足自個兒的私欲,還裝著不知道,甚至一意孤行,不顧後果的將黃塵煙關進地牢,就足以看出他色欲熏心的程度。

一想到這兒,夏子衿就禁不住咬牙。沈櫟見喊她幾聲都沒有反應,不由自主的攤開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榮遇帶著馨兒趕過來時就看到這一幕,誤以為他要對夏子衿動手動腳,麵色霎時變了,立刻衝出去,將夏子衿護在身後,飛起一腳將沈櫟踹出去,虎視眈眈的盯著摔到在地上的身影。

夏子衿正思考自己的事情,就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下意識的看向被榮遇喘的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到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沈櫟,眉頭微不可察的擰了一下。

沈櫟被踹的莫名其妙,滿頭霧水,還沒等他哀嚎出聲,就察覺到某人徹骨冰寒的目光,下意識的一抖,慌忙拍著屁股上的塵土站起來,望向將他踹翻在地的榮遇,“榮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沈公子心裏頭不清楚?”榮遇冷笑,好不容易他可以和夏子衿獨處,結果卻要幫著這胖子解決他家後宅裏那些個汙穢,想想他都忍不住一頭的怒火。

現在沈櫟還敢打夏子衿的主意,實在是氣人。他是沒法子同夏盛卿對比,但還不至於連一個商戶都不敢得罪。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和夏子衿獨處的機會,怎麼能被人破壞。

要是能趁機將夏子衿的心掰到自己身上……榮遇眼底掠過一絲興奮來,單數一想到她和夏盛卿之間的情誼,那點兒心思頓時熄了火,有些垂頭喪氣起來。

沈櫟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但看到他如同母雞護著自己的小雞仔一樣護著夏子衿,當即明白過來。夏子衿姿勢知曉沈櫟心裏頭隻有黃塵煙,不會對她起心思,拍了拍榮遇的肩膀,叫他讓到一邊。

榮遇滿臉委屈,接觸到夏子衿似笑非笑的目光後,還是乖乖站到一邊。

他們在柳州耗時間,無外乎是因為京城裏的風波已經平定,夏天勤自然是毀的腸子都青了,雖然說弑殺父君是大逆不道的行為,但是他實在是等的太久,不比夏啟軒,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明聖帝殯天。

私底下,夏天勤是希望明聖帝就此丟了性命的,偏偏夏子衿竟然找了藥送回來,實在是氣人。

又想到當初勸說他按兵不動的是月靜安,他在氣急敗壞之下就起身進宮,前去找月靜安算賬。

月靜安剛剛從明聖帝休養的殿中回來,兩頰通紅,好似承了聖寵的樣子,實際上,明聖帝剛剛蘇醒,根本沒有那個力氣,隻是拉著她的手說了會子話。但她一路麵帶春色的回宮,這後宮裏的妃嬪立時就收到風聲,個個都以為她是被明聖帝拉去寵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