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櫟抱著她的大腿,一個勁兒的搖頭,“不成,這一路上天寒地凍的,道路還封了,你要是遇上劫匪,可怎麼好?”
黃塵煙見他滿是擔憂,剛準備說不用擔心,身後精武候就邁步走了出來,“塵煙,沈公子說的不錯,你這麼貿然過去,說不定反會打斷明珠公主的布署,還是在京城裏等著,若你真想幫她,不如去請皇上將那推薦新官的任務攬過來,如此,也是為明珠公主出力了。”
精武候自打與黃塵煙父女相見之後,就寵她寵到骨子裏,對於黃塵煙要做的事情,他向來是主持的,隻是現今,外頭遭了天災,本就不太平,還不知道要生多少事端,他自然是不願意讓她出去的。
更何況,黃塵煙想要去漠北無外乎是擔心夏子衿一人處理不過來,既然如此,留在這京城裏,一樣能夠幫到她。
黃塵煙先是一愣,隨後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沈櫟見她似乎改變了主意,才鬆開她,笑嘻嘻的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站在她旁邊,順勢就抓起她的手掌在自己手心捂著。黃塵煙鬆開牽馬的手,一旁候著等候指令的管家立時撲上去將馬牽走。
見他們這副樣子,黃塵煙哭笑不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掌,“爹爹,女兒知道了,是女兒魯莽了。”
的確如精武候所說,若是她能拿到推薦新官員上任的任務,同樣是幫了夏子衿。夏子衿此去治理雪災,定然有一大批貪官汙吏會因此下台,因而暗中想要她性命的人恐怕不少,但,她拿到這任務後,那些人必然會來求她,這朝堂裏的人皆是聞腥味就來的野狼,想必是知曉她與夏子衿的關係的,到時候為了將自己的人推上想要的位置,那些人隻會討好她和夏子衿。
這樣一來,到時能叫那些人對夏子衿的敵意講下來。更何況,她也可以趁機在這些位置上安插上自己的人。
黃塵煙眨了眨眼睛,到底是聽從了精武候的話,沈櫟見她打消去漠北的心思,緩緩舒了口氣,笑眯眯的湊到她跟前,約她出去逛街兒。
這頭黃塵煙對推舉新官員的任務起了心思,那頭夏盛卿同樣動了念頭,傳信給夏子衿,將此事告知她。
潁州,夏子衿看著來勢洶洶的潁州知府,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馨兒垂手站在一旁,榮遇提著劍,怒氣衝衝的望著麵前明顯發福且有些禿頂的男子,冷笑兩聲,隨行的護衛臉色都輸有些難看,他們一路走來,見到的最多的就是屍骨,可偏偏這潁州知府滿臉油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身上的脂粉味更是刺鼻,還不知道是從哪個小妾身上爬起來的。
他手底下的衙役隻顧著作威作福,半點兒不為這潁州百姓考慮,現在看來,隻怕是他這知府自己就不作為,才教的那些個衙役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往日裏鬥雞走狗欺壓百姓的事情怕是沒少做,出了事情,還是這般死性不改。
不想著怎麼緩解災情,隻顧著中飽私囊,這樣的官員,該殺!
夏子衿漆黑的眸子裏閃過幽幽的光芒,猝然抬手,冰涼的目光落到潁州知府身上,抬手張開五指,馨兒立刻會意,從袖子裏取出明黃色的聖旨。
潁州知府剛踏進客棧就看到這麼一群人,首當其衝的就認出了榮遇,跟著就看到坐在中央椅子上,雍容華貴的女子,他雖然沒有見過當朝公主,可聽聞皇帝派了朝裏邊最為精貴的公主過來治理雪災,想必就是她了。
弄清楚眼前這些人的來曆後,潁州知府肥胖的臉盤上就露出諂媚的笑容來,一腳踹開帶著他進來,妄圖對夏子衿等人出手的衙役首領,搓著手,點頭哈腰的上前。
“世子,公主,下官不知二位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你這混賬,竟敢在公主和世子麵前放肆,還不快滾出去!”潁州知府見榮遇和夏子衿皆是不搭理他,尷尬的笑了一聲,回頭瞬間變了臉色,一腳踹到那目瞪口呆的衙役首領屁股上,怒火中燒的嗬斥他。
衙役首領在看到自家大人卑躬屈膝,伏低做小的時候就禁不住張大嘴巴,滿臉的不敢置信。正吃驚的時候,衙役首領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心生委屈的同時,迅速捂著屁股滾出去。
夏子衿看著他在自己麵前做戲,展開聖旨,猶如沒看到他好似吃了屎一樣的臉色,自顧自的將聖旨上的內容念了一下,特意強調了一下便衣行事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