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侍衛立刻衝了進來,夏子衿的耐心被完全耗盡,趁著護衛糾纏不清,迅速衝到夏天勤跟前,跟在她旁邊蒙著麵的榮遇擔心她衝動受傷,在她未靠近夏天勤前,就猛然出腳,一腳踹到夏天勤的心窩,直接讓他摔到在地上。
夏天勤這幾日喝的醉醺醺的,體力不支,在地上打了個踉蹌,還不等反應過來,衣領就被他抓著拽起來,夏子衿走到他跟前,袖子裏的匕首一下子橫到他脖頸上,“說,你對夏盛卿做了什麼?”
夏天勤不甘心的掙紮,一隻手被榮遇掰在身後,,動彈不得,“夏子衿,你瘋了嗎?竟然敢挾持本太子,你難道是要造反嗎?”
“造反?”夏子衿翹起唇角,勒著他脖頸的匕首頓時深入一點,在他的皮膚上切開一道淺淺的劃痕,“太子殿下,本公主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若是夏盛卿死了,那本公主定然不會獨活,至於你,是一定要給我們賠命的。本公主死之前,一定會用你的人頭來祭奠他的在天之靈。”
夏天勤剛準備反駁,就看到她眼底的凶光,頓時啞然,嘴巴張了張,吐不出話來。但,要是他承認他派人去追殺夏盛卿的事情,明聖帝那邊,他定逃不了責罰,因而他絕對不能承認。
打定主意後,夏天勤就咬緊牙根,閉上眼,不去看夏子衿。
夏子衿見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怒急攻心,匕首一揚,就要對著他的咽喉紮下去,“夏天勤,你找死!”
榮遇見她這般衝動,大驚失色,一手忙抓住夏天勤的後脖領,就要將他往後帶,一柄飛刀突然對著夏子衿的位置打過來,她還沒有回過神,匕首就被擊落,掉到夏天勤前邊的桌子上。
夏子衿惱怒的回頭,“誰?”
話音落下,她就看到一襲長衫的男子急速而來,縱然身著粗布麻衣,眉眼間的俊俏還是遮擋不住,她瞬間落淚,顫抖著身子邁步,“盛卿……”
剛吐出門名字,她就禁不住一個踉蹌,眼前一黑,就對著前邊摔過去,榮遇立時撒開夏天勤的衣領,就要衝過去。然而有人被他更快一步,伸手穩穩接住暈倒的夏子衿,手指順勢搭在她的手腕上,看著她消瘦蒼白的臉龐,心如刀絞。
榮遇眼神複雜的看著來人,望了眼被他甩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夏天勤,立時握緊拳頭,轉身惡狠狠的瞪著他,就在他驚詫的表情中,抬腳踩到他胸口。
夏天勤這表情,無疑就是在說夏盛卿的事情是他所為,那麼夏子衿被害成這副樣子,也都是拜他所賜,一想到這一點,榮遇就恨不得直接將他的腦袋給砍下來,省的他日後再找夏子衿的麻煩。
“慢著。”夏盛卿從袖子裏取出一小瓶藥丸,塞了一粒到夏子衿的嘴巴裏,又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含在嘴裏,捏開夏子衿的嘴巴,低頭,將茶水渡到她口中,撫著她的胸口,叫她將藥丸咽下去。
夏盛卿確定抬頭望著榮遇準備對夏天勤出手,微微蹙眉,將夏子衿遞給真文,才開口阻攔,“太子殿下這副樣子,實在是狼狽不堪,不知太子殿下可願意息事寧人?”
聽到他張口就說息事寧人,榮遇扭過頭用一種看神經病的方式瞪著他,就差沒伸手過去摸他的腦袋,看他是不是真的發燒了。
夏盛卿對他的眼神熟視無睹,轉頭吩咐真文將夏子衿扶到床榻上休息。夏天勤看著他這明晃晃的鳩占鵲巢的舉動,額頭上青筋暴起,冷笑一聲,“息事寧人?九千歲未免欺人太甚!”
“夏子衿就這樣大喇喇的來本太子這兒大鬧一番,本太子府上的侍衛皆是負傷,她更是不顧尊卑,挾持本太子,現在你一來就說息事寧人?九千歲,你這話自己聽著不覺得異想天開嗎?”夏天勤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氣的胸口不住起伏,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濺到夏盛卿的臉上來。
榮遇見他字字句句直指夏子衿,眉頭不由自主的緊皺,眼底露出三分冷冽的光芒來,握劍的手微微動了一下,若是他當真告禦狀,無論夏子衿有什麼理由,定然討不了好果子吃。
而且,他脖頸上的傷痕無一不是證據,就算明聖帝現在瞧不慣夏天勤,有心護著夏子衿,也沒有辦法。這朝堂上多是太子一脈的人,現在被他們抓住這麼好的機會,定然不會輕易放棄。
夏盛卿見他一副吃定夏子衿的模樣,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粗布巾來,仔細的擦掉臉上他剛剛說話時濺上來的唾沫星子,方抬起頭來,定定的望著夏天勤,“是嗎?那既然如此,本王隻能與太子討論一下當初在林子裏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