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矜滿臉狐疑的與夏盛卿對視一眼,不等她開口,夏盛卿就搶先詢問,語氣很是不滿,“榮世子,這是本王與公主的臥室,你這般要求進來,未免失禮,榮王妃就是這樣教導世子禮儀的嗎?”
平時,榮遇肯定要懟回去,但是他此刻竟是直接放軟了聲音,哀求起來,“夏盛卿,你先放本世子進去,就當本世子欠你個人情,日後定然還你。”
聽著他話語裏毫不掩飾的焦急,夏子眉頭微蹙,沉思幾秒,就準備叫夏盛卿將他請進來。
夏盛卿在聽到他服軟的話之後,眼睛就是一亮,千百種念頭在他腦子裏閃過,他緩緩開口,“榮世子所說可是真的?”
察覺到他語調古怪,明顯是個陷阱,榮遇有些猶豫,但是他一想到身後隨時會撲上來的那人,當即下了決心,“當真,當真,你快放本世子進去。”
他扭頭看向身後,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一個女子飛奔而來的身影,急的語調都變了,不住的拍門,門框被他拍的震個不停,像是要掉下來一樣。
夏子矜揉了揉眉心,擔憂的望了眼門框,看了眼夏盛卿,起身抓過一旁的鬥篷披在肩上,由著夏盛卿給他係好,起身開門。
門剛打開,一道人影就迅速躥了進來,反手就是“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夏盛卿看著榮遇靠在門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眉心不由自主的攏起來,“榮世子,你這是做什麼?”
榮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咽了口唾沫,夏子矜順勢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遞過他,他伸手接過,仰頭就將裏邊的涼茶灌了下去,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心有餘悸的道:“她追來了。”
他說的前言不搭後語,夏子矜剛準備詢問,腦子裏就回想起他之前說的話,不由張大嘴巴,呆若木雞的看著他。
夏盛卿同樣想到這那叫魏瑩的女子眉頭擰成個“川”字,“你是說,那魏瑩追到這兒來了?”
不怪他與夏子矜詫異,這兒可是駙馬府,魏瑩那張臉就是個明晃晃的棋子,恐怕是個人都會將她當作和碩公主來看,她就這麼大喇喇的過來,要是被明聖帝知道,還不知道要掀起什麼風波。
畢竟魏媛是一國公主,夏子矜與她並無什麼交集,現在魏瑩頂著張與魏媛一模一樣的臉闖進駙馬府,難保明聖帝不會誤會。
想到這兒,夏子矜整張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望著榮遇,“你這個禍害。”
早知道就不該將他放進來,夏盛卿同樣無奈撫額,這可不就是引禍進門,那魏瑩一看就不是個顧全大局的,隻怕對榮遇執拗的很,就算榮遇躲在這兒,她恐怕依舊不會善罷甘休。
“不如,我們將他趕出去?”夏盛卿挑眉,慢悠悠的看了榮遇一眼,忽然轉頭,兩眼放光的望著夏子矜。
夏子矜笑眯眯的望向榮遇,摸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做出一副思考夏盛卿說的話可不可行的樣子。
榮遇見她動搖,臉色一下子垮下來,眨著眼睛,一臉討好的望著夏子矜,諂媚的很,“子矜,你看,本世子與你同生共死,一路陪伴你,你就忍心送本世子入虎口嗎?”
“榮世子,本王覺得你就該被吞吃幹淨才好。”夏盛卿聽著他嘴巴裏吐出的這些曖昧的話,冷笑兩聲,手掌互相握著,關節稍稍用力,就傳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突如其來的殺氣直接撲向榮遇的臉龐,比這冬日裏的寒氣還讓他覺得寒冷,渾身溫度一下子降下來。他立刻求救似的看向夏子矜,手指死死的巴著門框。
夏子矜見他倆劍拔弩張,啞然失笑,擺手道:“盛卿,算了,難得榮世子這般求你幫忙,你且幫他這一回,想必榮世子不會忘記你這人情的。”
從一開始,夏子矜就沒準備趕他出去,隻是瞧著他這樣子還是頭一回,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夏盛卿早就察覺到她的心思,這才故意配合,此刻見她發話,目光轉到半開的窗戶上,視線直接落到外邊逐漸走近的女子身上,皺著眉轉回來,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那便這樣吧。”
榮遇見自己不會被趕出去麵對外邊那個一直糾纏他的某人,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籲了一口氣,抬起頭,就看到四隻帶著戲謔的眼睛,他愣了一秒鍾,就從他們臉上看到調笑的神情,麵皮霎時通紅,當即曉得自己被他們誆了,氣鼓鼓的走到一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