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的眉頭跟著蹙了起來,“不錯,昨日的確是有個叫魏瑩的女子闖進本公主府上大喊大叫,說是要見榮王世子,本公主見她一片癡情,便沒有多加計較,隻是沒想到,她竟還有這樣的身份嗎?”
“沒有多加計較?”魏媛狐疑的盯著她,試圖判斷她是不是在撒謊,“明珠公主的意思是,她現在並不在公主府上?”
“自然,她固執的很,非要在本公職府上找出榮世子,本公主的寢臥都被她給闖了,也不見找到人,她執意叫本公主將人交出來,這樣胡攪蠻纏,本公主雖是不願與她計較,可同樣不能叫她這樣在府裏肆意妄為,就讓管家請她出府了。”
提起魏瑩,夏子衿就揉著腦袋,做出一副頭疼的樣子來,“本公主倒是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層身份,若不然,昨日就派人告知和碩公主了。”
她話說的客氣,魏媛盯了半天,夏子衿不閃不避,由著她看,語氣裏的無奈同樣真實的很,而她說的話,的確像是魏瑩往日裏的作風。
魏媛麵色僵硬了兩下,暗自罵了魏瑩幾句,麵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瞧著她尷尬無比,還要維持自己端莊的樣子,夏子衿扭頭同夏盛卿對視一眼,唇角翹起,碰上魏瑩這樣的妹子,魏媛這個公主,做的實在是辛苦了些。
“原是這般,那明珠公主可知她昨日出府之後去了哪個方向?”雖說夏子衿沒有撒謊的理由,但她所說,未必是真,魏媛打定主意待會兒夏子衿離開後,再叫暗衛偷偷去駙馬府查探一番。不過,這例行的詢問還是要的。
夏子衿搖了搖頭,“本公主事情繁忙,先前隻當她是個癡情女子,倒是沒有關注,怎麼?她竟是丟了嗎?”
“小妹貪玩,想是在什麼地方玩的高興了,一時忘記回來。”魏媛的臉龐扭曲了一下,幹笑兩聲,將此事糊弄過去,“既然如此,是本宮唐突了,還望明珠公主不要計較本宮之前的莽撞。”
見她一句莽撞,就想將之前衝著夏子衿放冷箭的行為帶過去,夏盛卿情不自禁的冷笑一聲,“和碩公主果然伶牙俐齒,你先前憂心小妹,本王不好與你計較,但你企圖謀害本王的娘子,這事,還請和碩公主給個交代。”
難得她自己撞上門來,若是不叫她褪掉一層皮,就對不起他們今日受的驚嚇。
夏子衿像是嚇到了一樣,拽了拽他的袖子,“盛卿……”
“娘子,你莫說話,這事,就由為夫給你做主。”夏盛卿毫不顧忌的在魏媛麵前展示他對夏子衿的疼愛,同樣放出一個信號,就是此事,就算是夏子衿替她求情,自己都不會與她善罷甘休。
魏媛麵色難看的望向夏子衿,就見夏子衿回給自己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她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咬著牙看向夏盛卿,語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九千歲想如何?”
夏盛卿撫了撫大拇指上戴著的碧玉扳指,斜睨著她,“聽聞和碩公主最是聰慧,本若是和碩公主可應承本王一件事,此事就這麼了了,也無不妥。”
“什麼事?”魏媛皺眉盯著他,快速思考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
“聽聞和碩公主與我大萊太子殿下私交甚好,不知可有此事?”這件事情他是無意中得知的,後來派屬下打探,才確認下來,正好用在此時。
魏媛纖瘦的身子猛然一顫,不敢置信的抬眸望著他,眼底的震驚毫不掩飾。她與夏天勤向來都是暗中聯係,從不曾明麵上接觸過,就能私底下見麵,都是謹慎的很。
偏偏,就是這般小心翼翼,還是被眼前的人知道了。魏媛喉嚨裏禁不住有些幹澀,舔了舔自己唇瓣,並未否認,“九千歲果然消息靈通。”
夏盛卿剛剛雖是問話,可語氣十分篤定,明顯是對此事十拿九穩,恐怕早就調查清楚,她就是抵賴,也沒什麼用處。
想到夏天勤之前告誡她一定要小心夏盛卿,魏媛唇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苦笑,想當初,她還以為是夏天勤小題大做,隻當夏盛卿是個閹人,能有多大能耐。
現在看來,怕是她想錯了,這第一次見麵,她就是慘敗。
據收到的消息,他分明是極其寵溺夏子衿的,若是夏子衿當真不與她計較之前的事情,夏盛卿如何拗的過她,這兩人,分明是當著自己的麵做戲。
想清楚這一點後,她舌尖不由自主的湧上些苦澀來,順著喉嚨一直灌到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