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魏瑩在魏媛教訓她時張嘴打斷,且還是如此態度鮮明,魏媛不由愣住,片刻後,胸口就騰起一陣陣的怒火,“住口!若非你不知廉恥,在大街上與男子拉拉扯扯,太子誤以為你借著本宮的名義胡鬧,擔心汙了本宮的名譽,又怎麼會強行將你帶回府裏?”
魏瑩被她的厲喝聲嚇了一跳,掀起眼皮,就望見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怔了一會兒,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就爆發出來,“我怎麼就不知廉恥了,我隻是喜歡榮遇,有什麼錯?難不成姐姐你要和親,不能嫁給喜歡的人,就要逼著我也跟你一樣嗎?”
她滿心的怒火,完全顧不得這些話有多傷人心,直接說出來。魏媛被她一句話戳中心髒,頓時忍不住上前,一個耳光就打到她臉頰上,“你給本宮住嘴!”
響亮的巴掌聲頓時在屋子裏響起,魏瑩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打,就是大魏皇帝都沒有動過她一指頭,一下子就懵了。
魏媛正在氣頭上,才一時衝動給了她一耳光,等反應過來之後,禁不住倒退一步,剛剛打魏瑩的手掌止不住輕輕顫抖。
魏瑩回過神,不由閉了閉眼,淚水就從眼眶裏迸出來,扭過頭,一聲不吭。
“瑩兒,我不是有意的,你聽我說……”慌亂之下,魏媛連“本宮”的自稱都忘了,張嘴就欲解釋。
然而魏瑩卻是不打算給她解釋的機會,“公主身份尊貴,魏瑩不過是個隻顧著惦記心上人不懂大局的俗人,更不知道公主的大計,惹惱了公主,公主惱怒也是應該,是魏瑩胡鬧了,還請公主見諒。”
聽著她這帶刺的嘲諷話語,魏媛頓覺心口好似中了一箭,控製不住的倒退一步,閉上眼眸,沉默片刻,才從嘴巴裏吐出一句話來,“瑩兒,日後你會明白的,本宮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話落,她就轉身離開,魏瑩咬著唇,聽到關門的聲音,才忍不住抬眼看去,從嘴巴裏吐出些話來,“姐姐……”
夏子衿並不曉得她姐妹二人之間的爭執,她這幾日為尋找逼出月靜安體內蠱毒的法子,翻遍了駙馬府內的書籍,都沒有找到,愁的她腦袋都痛了起來。
無奈之下,她隻好進宮求見明聖帝。打青蓮離宮之後,明聖帝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得知夏子衿進宮,猶豫片刻,還是叫大太監請她進來。
夏子衿走進禦書房,行了一禮,抬起頭,就看到明聖帝眼窩底下的淤青,喉嚨動了兩下,吐出些真心的話來,“父皇,您這些日子還要好好休息,莫要太過勞累了,兒臣瞧您眼下都是淤青,若是再不好生休養,怕是人都要支撐不住了。”
明聖帝見她眼露關切,容色認真,不是做戲的樣子,心房頓時劃過一陣暖流,頗有些欣慰起來,“朕倒是想好生休息,隻是朝堂上這些個事情鬧的朕腦袋都痛,一日都不得安寧,如何休息?”
夏子衿的目光順著他的話看向龍案,就望見放在桌麵上堆的厚厚一遝奏折,不由皺眉,轉而看向明聖帝,向他建議,“父皇不如讓太子前來協助處理這些奏折,父皇也能輕鬆些?”
“哦?你說的可是真的?”明聖帝試探性的打量她,“你先前去太子府大鬧,後來又遇到刺殺,難不成你就半點兒懷疑都沒有?竟然還向朕如此建議?”
“自然是懷疑的。”夏子衿並不打算撒謊,她去夏天勤府上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在外人眼裏,她與夏天勤早就是對立麵,明聖帝懷疑她舉薦夏天勤是別有用心也不奇怪。
夏子衿翹起唇角,無奈的攤手,“隻可惜,父皇就這麼一個能看奏折的皇子,若是不讓太子協助,父皇累倒了才是大事。”
見她搖著頭,一副不情願卻不得不為之的模樣,明聖帝立時打消了心頭的疑慮,輕笑一聲,“你倒是坦誠,不過,這事未必就要落到他頭上,子衿你不一樣可以?”
“父皇莫要說笑了,兒臣可不成,兒臣還想快活些日子,可不要日日困在這兒看那些奏折,盛卿都與兒臣說了,那些個大臣天天都在朝堂上吵吵嚷嚷的,兒臣可不願意惹的他們非議,不然日後可沒有安寧日子了。”
夏子衿連連擺手,苦著臉,試圖打消明聖帝這念頭。
偏偏她這個樣子,更叫明聖帝由一開始的試探下定決心,當即拍板定下來,“不許推辭,就這麼定了,日後,你就每日午時進宮,陪朕一起看奏折。”
“父皇,兒臣愚鈍,笨的很,實在是……”夏子衿皺著一張臉,很是不情願的開口。